“真是个疯子！”

看着破碎的手腕，倪业业心里着实有些恼火。

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也低头看向无天。

在几人焦急的等待中，十息过去，无天的双目终于睁开一条缝。

起初，眼前是模糊一片。

但渐渐地，六张熟悉的面孔呈现在眼前。

“神息，罗强，神殿右使，倪业业，鸟圣，皇甫明珠……”

他一一看过去，目光最终锁定着皇甫明珠。

那是一张充满喜悦的脸颊，那是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眸。

嗒嗒！

两滴清泪从那洁白如玉的下巴滑落。

这一瞬，秦飞扬那灵魂深处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涌现而出。

顷刻间，塞满他的整个识海。

曾经的一幕幕，闪电般的划过，有欢乐，有悲伤，有绝望。

为了他，她承受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是的。

再也不能让她独自一人承受。

否则他的心，会更不安，更自责。

无天抬起手臂，为她擦去那脸上的泪痕，笑道：“别哭了，大家都在旁边看着呢！”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皇甫明珠就如同找到家的小鸟，扑进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眼泪很快就湿润了他的衣服。

罗强等人相视一眼，齐刷刷的转过头去。

罗强邪笑道：“师尊，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鸟圣奸笑道：“嘿嘿，这还是不看为妙，免得污染了我这纯洁的心灵。”

神殿右使也贼笑道：“对对对，你们不用理会我们。”

神息摇头失笑，说道：“前辈，这就是你为老不尊了。”

神殿右使道：“放屁，这叫成人之美。”

几人都是坏笑不已。

唯独倪业业瘪着嘴，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不过说实话，旁边有几个闪亮亮的电灯泡，即便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可能去继续搂一起啊，那就更说无天了。

被神殿右使几人调侃一番，他的双目中满是尴尬之色。

皇甫明珠也是脸颊霞飞，脑袋使劲的朝无天怀里钻，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幸福。

无天被压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左右为难。

最后，他干脆也放开了。

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怀中‘玉’人，享受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温存。

片刻后。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了自己，不惜抛下父母，也要陪伴着他，欲和他一起赴黄泉的女人，无天心里除了怜惜，就是自责，道：“明珠，对不起。”

皇甫明珠转了个方向，依偎在无天的怀里，摇头道：“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

“不，我必须要说。”

“曾经我两次进入天界，甚至和你面对面相见，我都没告诉你我还活着，让你一直活着伤心之中……”

“我只顾着复仇，只顾着夺回星辰界，我实在太自私了……”

“如果我早一点告诉你，你也能早一点从过去的往事中走出来。”

“明珠，你知道吗？一声对不起，还远远无法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无天轻声低语，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和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