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微听不明白,她本想开口询问,可于梁浅却反常的只是看了孟莱一眼,什么都没说,独自一人上了楼。
温微感觉这房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所以人都在江柏文到来之后,谨慎了起来。
有佣人上前帮他脱掉了外套,也许是温微没那么细心,她只感觉江柏文的动作没那么协调顺畅,只此再没有别的。
“我做了晚饭。”温微在身后喊他,可江柏文没有停止脚步。
“不用了,我不饿。”他也上了楼去。
太阳落山了,到最后真正在饭桌上坐的只有她和林森。
早几天的快乐时光瞬间消散,再也找寻不来。
“给他们送去吧。”温微勉强微笑,“趁着还没凉透。”
在江柏文看来,孟莱和于梁浅绝对算不上是客人,没有落座吃饭的权利,他们只配蜷在那个小小的房间,等着残羹冷炙,期盼平安到来。
“好。”
温微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带上一些吃的过来。
他没有杀害千源,至少证明他不是真的恶,她也算不得圣人,甚至还要每天担忧性命,但至少,她想试着拉一把,将他拉出这深渊。
她从没来过顶层,这一层几乎可以说是整座屋子的禁地,江柏文从不允许任何人上来,就是佣人打扫,都要约好时间,并在旁人监督的情况下进行。
这一路上都很安静,走廊上陈列着的壁画像是特殊安排的一般,没有圣徒,也没有天神,而更多是江尘的画像。
她走到门前,敲了敲门,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理会她,她走了进去。
这个屋子的陈列别有洞天的感觉,里面简洁意骇,洒脱极了。
她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碰巧看到床头摆着的照片,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那个小男孩和江柏文神似,不难判断。
所以那两个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亲。
瞧他们样貌,江柏文更偏向母亲,她的灰色瞳子勾魂摄魄,完全遗传给了他。
“你来做什么?”
背后忽然有人开口,这让温微吓了一大跳,她忙扭头看去。
江柏文似乎是刚洗漱好出来的,他湿着头发,只穿了条裤子出来,他胳膊上有伤,即使简单包扎,但仍在浸水之后露出血痕来。
温微咽了口唾沫,来不及欣赏帅哥出浴,此刻她眼下只剩下恐惧。
让她出现这种情绪的原因,是她偶然看到江柏文别枪的动作,若是刚才江柏文没有辨认出她的身形来,恐怕她此刻已经见了阎王。
“我来给你送吃的。”温微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忙于调解情绪。
江柏文看了眼,确认之后,神情温和下来。
“你做的?”
温微点点头,“我觉得不管怎样还是要吃一点的。”
“我没胃口。”江柏文直接了当,毫不留情面。
温微僵直了脸,可江柏文话说出口,反常一般忽然皱起了眉毛,好像在懊恼自己的语言不恰当。
她看着江柏文走了过来,随手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咀嚼两秒之后,很快就重新放下筷子。
“很好吃。”
他笑了笑,算是回应了温微亲自做的晚饭。
“那我先走了。”
温微说着就转过了身来,他奶奶的,姐姐不伺候了,温微努努嘴,估计也觉得自己做了出力不讨好的事。
可她没能走远。
“温微。”江柏文又开了口。
温微重新扭过头来,她勉强抬起笑脸,“还有事?”
只见江柏文伸手扯掉了胳膊上早就摇摇欲坠的纱布,露出了那条很长的刀口来,它正血淋淋的淌着血水,衬着江柏文天生的白皮,更显得恐怖起来。
“帮我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