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看着无精打采的哥哥和姐姐,当然不忍心怪罪他们。 这个教程的编写看来远比她预想的要困难啊。 七月心里明白的很,其实她嘴上是说黄若絮影响了她,就算是不影响她,凭借她的能力要编写一个教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早知道,教程是什么,什么是教程。 教程就是一个系统的完善的,以及循序渐进的一个学习过程,这可不是七月以前那种想起来什么就教什么的。 就打比方说这个数学。 首先是要从什么教起呢。 是从一加一教起吗? 错了。。。要先从认识一开始。 那么问题就来了。有的人对一的理解就很容易,毕竟一两银子,二两银子这些日常都有接触。 可是换一个思维呢。 1和一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都叫一。 可以这个一大家认识。 那么阿拉伯的1呢。 要不要熟记。个位,十位百位。说来容易可是从头学起那就费事了。 如果学的不扎实,很有可能将来的四则运算就会受到印象。 可若是篇幅太长。按照七月那种一两年就想培养出人才的计划那就泡汤了。 而且教程太多,更加不好排列课程周期。难怪沈大树半天写不出来东西。就单指一和1的认知就够他吃一壶了。 早知道他当初学数学也是死记硬背才知道这是1的。而七月要求教程的编写,就需要每个理论都要一个明显的说明,让大家明白为什么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那么问题深刻了,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当沈大树把这个问题抛给七月的时候,七月也傻眼了。 哥德巴赫猜想。。。 21世纪还没人可以完成的课题。 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现在七月被问到了。。。 他好想说,老娘怎么知道。。。可是她不能啊。。。 七月崩溃了,也绝望了。。。 “天呐。”七月抓着头发,“这下可麻烦了。。。” “月儿,怎么了?”轩辕敏关切的问。 “敏哥,我可能这次要搞砸了。”七月可怜巴巴的看向轩辕敏,“这个教程可能我想的太简单了。。。我怕到时候真的把人都招来了,我这里反而误了事了。” “嗯呐。”黄若絮一旁拼命的点着头,说实话,这让她自己鼓捣个东西还无所谓,毕竟上一辈子很多东西学过了,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可是要真的让她写,她能不愁吗? “反正我这个生物我是真的编不来啊。”黄若絮一脸的生无可恋看着七月,“那我现在身为一个学生,我就想问你,天为什么要下雨,娘为什么要嫁人?” “。。。。。。”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所以你让我编写生物课程,你让我怎么编啊。我告诉大家,我们都是猴儿转的。那别人问我呢,为什么是猴儿,不是大马哈,你让我怎么解释?” “再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对的吧。可为什么种个金子就不长金子。我怎么解释?” 黄若絮一口气就问了这么多问题,一般人都会觉得她是来砸场子的,可事实上呢。所有人都清楚,黄若絮说的很对。 特别是七月,她更加明白,黄若絮不止说的对,而且是有据可行的。 要知道在他们那个时代,黄若絮这个疑问那都是用科学可以论证的,而论证是靠着大量的考古材料还有大量的学术专家经过反复推敲又数十年如一日的研究才得出的结论。 而他们呢?自小接受着教育,也把这些结论当成了理所应当,他们也完全没必要去记住到底是为什么,因为已经理所应当,资料就在那里摆着的。 可是。。。 在这个年代的就不一样了。 想要服众就必须有着完善的论证体系,七月他们总不可能对着人家说,这就是理所应当的。 人就是理所应当的由猴子变得? 那山林里那么多猴子意思也算人喽? 那御膳里还要猴脑呢,那意思就等于人吃人了? 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估计七月他们会被当做邪教看了到时候。虽然七月现在声望高贵,可是人言可畏啊,七月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随意瞎掰去。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失落之中。 轩辕敏同样,他忙忙叨叨这么久,可到最后再去宣告,今年科考特招生不招了? 这不是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吗?到时候又该被一些啰嗦的文官上前唠叨了。 身为皇权的统治者,未来的皇帝,一言九鼎是必须的。可是照目前这样看,这个科考真的是完全没必要了,不然就真的误人子弟了。 “哎。要是叔叔在兴许还有办法的吧。”七月叹口气,再次想起了国师。 她也是第一次有了这么深深的挫败感。 所有人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晚饭也吃的很随便,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彼此。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继续瞎编呢还是就此散了呢?”黄若絮首先打破僵局说。 “瞎编吗?”七月想了想黄若絮的提议,马上摇了摇头,她来这个课程是为了培养人才,可不是为了害人的。 “散了吗?看看轩辕敏前面所做的一切,七月如何能忍心开出口呢。” “该死的叔叔,自己说了要回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了,难不成要等到自己头发花白牙齿掉光,才能等到那位老人家的归来吗?”七月愤愤的想着。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在这里传出。 “哈哈哈哈,这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呢?饭也不吃,按理说我也离开没多久吧?怎么都想我想的吃不下饭了吗?” 这个声音是谁? 众人都抬眼看去。 黄若絮的下巴都快掉了。 七月愣的两眼发直。 小花和大树都在拼命揉着眼睛。 就连轩辕敏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高档西装,带着太阳墨镜,手里领着笔记本包包,身材健硕的中年人不正是国师吗? 而他旁边的这位身穿旗袍,长相端庄且风韵长存的中年女子呢,这就是他去现代拐回来的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