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走,他也不可能要走,因为想喝酒的人明明是他才对。
于是拿起酒杯和洛阳手里紧握住的酒瓶瓶身轻碰了一下,玻璃之间所发出的碰撞声清脆似风铃,白唐难得地说了句:“谢谢。”
这一句谢谢,含糊得令人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白唐究竟是在说他大半夜答应来酒吧见他的事,还是他刚才那一句略有含义的话。
“谢谢就不必了,只要……”只要你愿意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就够了,洛阳心里这般想着却嘿嘿笑了两声改口道:“只要你下次再请我喝这么好的酒就够了。”
白唐不再说话只点点头,笼罩着全身的暗蓝色灯光不久后就转换成红色,一双黑眸里隐隐有着惊艳的红色光芒在深处泛滥汹涌,如黑火山中的滚滚熔岩。
酒吧里有个漂亮的女子在台上低声歌唱,声音低沉婉转,时而欢快灵动时而却又带着一丝难以令人言喻的悲凉。
白唐喝到最后只听得浑身酒气的洛阳在他耳旁吐字不清地问:“你现在还住在阳光小区吗?”
“不。”他摇着头,再度抿了一口苦涩辛辣的酒,“已经不在了。”
他所说的不在,不止是不在阳光小区住了而已。
而是连同他在阳光小区生活的那整整十几年的时光,也将从今晚开始一并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