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白定定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时而软弱时而强悍的女人,开始思考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又或许,哪一个都是她,软弱是每一个女人的天性,但是在外界的施压到了一定的点,她那为数不多的强悍和坚韧便被激发,为了保护自己的心之所爱,她蜕变为一棵满身是刺的荆棘草。
此刻的程源菲,就如同这样一颗草,竖起满身的刺,让人无法动她分毫,轻轻一触,便会刺破皮肤,鲜血淋漓。
“若你真的想保住肚子里的这个孩子,那么明天早晨下人送来的安神汤你就不要喝。”沈嘉白突然从椅子里起身,他站在那里面色凝重的看着她:“那碗被称作可以安神补胎的汤药里,其实被下了堕胎药。”
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程源菲从惊怔中回神,急急出声叫住他。
“难道……”一时间如鲠在喉,她注视着眼前高大挺立的背影,艰难的说出自己的猜想:“你之所以深夜还待在我的房间,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艰难的咬住下唇,程源菲望着那屹然不动的背影,“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这件事?”她疑惑的蹙眉:“你到底是不是想要帮助我?我……该不该相信你?”
在她看不见的那一面,沈嘉白蓝色的眸中有暗光闪过。
过了很久很久。
程源菲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依旧冰冷,依旧无情:“你还是趁早收起那些无谓的幻想吧,因为,我仍旧是你的敌人。”
说完他便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迅速离去。
程源菲望着那扇转眼间便被关上的门,怅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