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在笑。”容若说着，嘴角浮现笑意，眼神依然空洞，“你听，子钰的笑声稚气，锦青的笑声爽朗，华引的笑声……清脆动人……” “你的呢？” “我的……我……我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碰不到他们……我……我早就死了……”容若的笑容收敛，变得失落而哀伤。 “若儿，你看着我。”叶青之再一次强迫容若看着他，“我是谁？” 他发现了容若的不对劲，比独孤胤口中的行尸走肉更加严重，她沉浸在自己幻想的过往场景中，有他，有南宫华引，有子钰，似乎有自己，却又清楚地将自己定义为已死的角色。 “你……”容若咯咯地笑了，伸手将叶青之抓着他的手拍开，“别闹了，让我听一听他们的当年的笑声，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拍叶青之的动作绵软无力，叶青之的手却依然被她拍开了。 她重获“自由”之后，又转回身，正对着窗外，重回了之前的不言不语呆愣出神的状态。 “你看着我！我是东方锦青！叶青之啊！那里没有你要看的人，这里才有！” 叶青之如何能让好不容易才拉回来开始说话的容若又陷入自封自闭的自我世界中去？！当下立即将一个转身挡在她面前。 容若只觉得眼前青色一闪，便被一个高长的身形挡住了视线。 冬日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射在这个高长的身形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而他的面庞，却因背光而发暗，不能看明。 “锦青？”容若浅笑着眨了眨眼，随即又冷下脸来，“不。你不是锦青，你是青之。” “若儿，你忘了？青之就是锦青啊！” “青之……青之！如果连你，我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容若沉下声来，以往被强压在心中想要质问的话，以往痛心的感觉，在此时一股脑儿地袭来。 她的面庞，隐在叶青之长长的影子中，晦暗莫名。 “你……你在说什么？”这次，容若的语气中，不是信任，而是质疑，是质问！ 叶青之打量着容若，眼神依然空洞，神色中，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 她…… 是认真的！ 容若“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如哭。 “青之……为什么？因为你是青之！我从未怀疑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夺走北冥魅的记忆，你让北冥魅忘了对我的承诺，以免他一错再错，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记忆？我是那么地信任你！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可你……却让我差一点再次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我该如何再相信你？！” 她一字一顿，说得极慢，极清楚。 看起来，听起来就是她平时冷静地发怒的样子。 若不是叶青之对她太过了解熟悉，清楚地看到她双眼依然空洞，当真会以为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她依然是不正常的状态，说的话，却让叶青之无法忽视或者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