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练吧。”
梁怀惔没有再多说,只在旁边伫立着,看着闲闲拉弓,松开时不会,放得太快被自己给弹手,疼得他眼泪哗哗打转,忍着没有掉下来,一会又拉紧弓。
伤到自己好几次,他终于知道了控力,也知道了在没有足够的控力之前,贸然将弓弦放得太快,太猛,会反弹伤到自己。
见他逐渐上手了,梁怀惔才吩咐手下人盯着他。
今日有司衙门的事情堆积得多,梁怀惔能在督司府耗这么长的时间,已属耽搁了。
“你在这练着,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梁怀惔往外走了,没想到的是,傅唯禹在外头等着,手里还端着一蛊熬好的果茶。
眼睛红,看到梁怀惔出来时,眼睛亮了又很快低头暗淡下去,本想磨磨蹭蹭过来,又怕梁怀惔将她远远地丢在后面。
三两步跟上去,“我给你熬的,你喝一口吧?”
梁怀惔停下脚步,他脸色不善,说话也有些难听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
傅唯禹压下心头的苦涩,“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如今也是想通了过来,你今日跟我说的,我都知晓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会本本分分待在督司府上,不会给你惹事闹事。”
梁怀惔听完,“真想通了,就回你的长京去,不要再来这里。”
梁怀惔也并不想傅唯禹跟着闲闲接触。
不是他偏见,只是私心不愿意,出门时,手下人跟他说了,傅唯禹向闲闲打听郑奚的事情。
半大孩子懂什么?
别把她身上的歪风邪气过到了闲闲的身上。
多说无益,午时已经与她说得够多。
就看她规矩与否,若是接着打歪主意,丝毫不规矩,梁怀惔也不会再跟着她多说,他会直接动手将人扔回长京,管她是谁的妹妹。
梁怀惔心里知道,阿囡替他考虑,她心里也着急,毕竟他是兄长,年长过于她。
她已经有了着落,而兄长始终没有安家立业。
故而想着,或许,傅唯禹可以撮合。
梁怀惔摆明了不喜。
傅唯禹再翻事,他若是将人从督司府扔出去第二回,不用多操心别的,更不用多解释,怀乐自然会明白。
梁怀惔看向一旁受风吹拂,婆娑晃动的树影。
他这一生,只想守着妹妹,了却残生。
除却那日送果茶,没想到后面几日,傅唯禹一直都安分守己,再没有多余旁的事。
梁怀惔早出晚归,整个汴梁都归他打点,大大小小的事情异常多。
不仅要处理外头的事情,还要看顾闲闲。
傅唯禹规矩起来,也不吓跑瞎找事情,反而能够帮上不少,她一直待在府上,看着闲闲,守着他吃喝,练武功。
有了傅唯禹的陪伴,闲闲就也多了话。
并没有之前那样闷了。
她还会跟闲闲说很多,关于从前,怀乐和傅忱美好的事。
彼时,律梁的地界傅忱带着怀乐玩转开了。
他们踏入苗疆的地界已有几日。
“唯禹来信说,汴梁一切安好,她和哥哥.....”
怀乐没有念出来。
傅唯禹探得了梁怀惔的对她无意,强扭的瓜不甜,可让她走,她不愿,她想一直在督司府,默默在梁怀惔身边。
“她就赖在哪了?”
梁怀惔油盐不进,傅忱不用过脑都知道傅唯禹吃了个什么样的闭门羹。
何况,怀乐不在,梁怀惔更不会顾及她的面子,傅唯禹什么脾性,傅忱也很清楚。
这次,叫他惊诧的是,傅唯禹竟然没走。
“唯禹想,就由着她吧。”
怀乐晃了晃傅忱的手臂,把传过来的信笺收了起来。
傅唯禹的想法没有人比怀乐更了解,更感同身受了。
她若是回去也不甘心。
她就守着,若是有一天,有一天能够回心转意呢?又或者梁怀惔有了喜欢的人,她自己也会死心了。
也有可能梁怀惔说得对,她对他的感情只是浮于表面的,会随着时日而磨淡,淡到没有了,她也就不会再念念不忘了。
傅忱刮刮怀乐的鼻梁,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跟她的鼻尖互触了触。
“好,听乐儿的。”
苗疆的饭食与汴梁长京更是大不相同,这边的人喜酸嗜辣,他们的口味更粗,不精细,却别有一番风味。
别的不说,烤和拌的小食很多。
怀乐在苗疆几日,她连甜都不怎么吃了,惦念上了这边的香茅烤酥鱼,拌鱼丝和炸肉。
里头拌的一种辅菜,只有苗疆才生的有,汴梁和长京的地势不够起伏,养不活。
“这个菜,要是能带回去养就好了呀。”
怀乐摸摸圆滚滚的小肚皮,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打完她又不好意思地捂着嘴唇吃吃的笑,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模样过于娇俏,勾得傅忱心痒。
面颊润得像枝头上成熟的蜜桃,傅忱压过去,倾拢住她,掐着她的腰忍不住亲了下去。
怀乐瞪大眼,“我我我......”
刚吃了东西。
傅忱柔声细语,“乐儿,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