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之后，天色大亮，熹微的光透过纱窗落在白瓷地板上，在钟曦白乌黑的发丝打着圈。
钟曦白头晕脑胀，揉揉额头，慢慢醒来。
坐着睡觉的滋味真不好，龙焱估计也很难受。
他扶着门站起来，小心翼翼拉开门，往门外一看，走廊里没有龙焱，大厅里也没有龙焱的身影，只有细碎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龙焱在煮早餐。
洗漱之后，钟曦白换了一套休闲装，白色保暖毛衣打底，外加一件黑色的长款外套，宽松折角裤下是一双adidas限量版的白色运动鞋。
凌乱的头发已经压平，他对着镜子拍拍脸颊，意图把自己从昨晚的事情抽离出来。
但努力了两次，还是没办法。
从卧室出来。
刚好撞上从厨房出来的龙焱。
有那么一瞬间，钟曦白想退回去锁上门，永远都不想面对龙焱。
“呵呵……”钟曦白尴尬地摸摸后脑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那个……早，早啊。”
龙焱看了他一眼，仅仅是经过几个小时，那人就好像经历什么巨大变故，变得狼狈不堪。
脸上是钟曦白闹出的皮青脸肿，但隐于脸庞伤痕之下的，是更深更痛的伤口。
那个伤口致使他的表情灰败、窘迫、尴尬、失落、后悔，以及透出深刻的隐忍和恐惧。
像一头淋了一夜雨的可怜大型犬。
身上的毛发、耳朵、眼睛都耷拉着。
死气沉沉，没有一点儿生机。
见到钟曦白，他甚至退了两步，才沙哑着轻声开口：“早餐在饭厅，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
他将围裙挂在厨房，转身动作僵硬往公寓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