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书房挂着的一幅人体解剖图,也被她撕掉。我发现她对任何动物的心脏都很敏感,试探着把心脏的解剖图给她看。
她当时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就像……像一个发疯的小兽,扑过来抢走我手中的解剖图,尖叫着把那张图撕碎。”
“也许是我试探的次数多了,才逼得她向我提出离婚。”
心脏。
钟曦白在笔记本上重重写下这两个字。
他又想起杨鹤案件和邱俊健案件里的A、B、C,眉心紧蹙,忽而抬头:“您认识赵伟吗?”
许是隔着的年份太远,吴全友静静回忆了两分钟,才从记忆的长河中揪出这个人来。
“认识,是我当时所带的学生。”
提起这个学生,吴全友脸上有些复杂的无奈:“这个学生很有天赋,也算勤奋,而且在解剖的造诣颇高,当年一个班的医学生,他所切割的刀口最为漂亮。”
不知想到了什么,吴全友的眉心又紧紧拢起来:“但是。”
“他并不能算一名合格的医学生,他没有同理心,他只享受人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满足感,并不在乎病人的感受。”
“当年有一个去国外当交流生的名额,候选人是他和另一名学生,我原本推的是另一名学生,但因为赵伟的家庭背景雄厚,院方最后还是让赵伟去。”
“他应该知道我推的是另一个学生,可能是出于对我的怨恨,出国当交流生后再也没联系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