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龙焱提醒,钟曦白在洗漱的时候也注意到左肩后面的黑玫瑰纹身。
拧开水龙头,双手拢起冷水,往自己脸上泼去。
秋末的时节,没开暖气的房间,冷得钟曦白浑身战栗一下,覆着薄薄肌肉的手臂也轻颤。
他大口喘着气,再对着镜子侧了侧左边的肩膀,那朵黑色的玫瑰花还在。
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他回头,看到穿着松松垮垮睡袍的龙焱抱臂倚在洗漱间的门框,如利刃一般的长眉往中间聚拧,成苦瓜形状。
“你昨晚就知道了?”钟曦白身姿挺拔,平静地与龙焱的视线交汇。
难怪早上起床时候龙焱的脸色会如此疲倦,怕是昨晚没睡好。
龙焱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眉头倒是越锁越紧。
钟曦白看他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觉得好笑:“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有你在,我会怕不成?”
虽然龙焱某些时候特别恶劣,但这无法改变龙焱在钟曦白心中的地位,是最重要的朋友,最喜欢的哥哥。
闻言,龙焱紧皱的眉才有了舒展的痕迹,大步迈过去,站在与钟曦白隔半条手臂的位置上。
“古月酒说是玫瑰蛊。”他的腰微微弯下,与钟曦白平视,嗓音是疲倦的沙哑。
说完这句话,他不禁停下来,好半晌才艰难地把后半句说完:“赵潇和霍青蓝都死于这种蛊毒。”
没拧好的水龙头落下一滴水,叮咚一声,激得钟曦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想起赵潇的死亡过程。
玫瑰的种子被深埋身体内部,等到时机成熟,便撕裂皮肤,冒出嫩芽,吸食血肉抽条速长……
他也会像她们一样死亡吗?
恐慌如炸开的烟花从脚底窜起,钟曦白往后退了退,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几乎要摔在地上。
龙焱稳稳握住他的手臂,将他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