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白记忆力好,哪怕只一眼,他已经把当初的黑玫瑰纹路记下来。
之前是黑玫瑰花苞的正面图,如今是黑玫瑰盛开的俯视图,朵朵花瓣像舒展的少女,自由地绽放自己的美丽。
不等钟曦白思绪太多,徐笑卉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在黑玫瑰上,黑玫瑰的颜色很深,似乎已经深入皮肤血肉,到了手腕的另一边。
她勾成一个诡谲的弧度,冲钟曦白嫣然一笑,嘴唇快速翕合。
痒,从左肩后面的黑玫瑰刺青开始铺展,像有无数的线虫从花朵里爬出来,顺着他的血液他的皮肤蠕动着爬过他的肩膀、躯干、四肢……
刺痛刺痒难耐。
身体微动,皮肤与衣服摩擦,那种痒的感觉便放大了十倍,令钟曦白生出去挠、用力挠,把那块皮肤剥下来的冲动。
就连里面的喉咙、舌头也如爬满了蛆虫,痒得头皮阵阵发麻,入骨入髓。
钟曦白紧咬牙关,右手死死按住颤抖的左手,皮肤与皮肤的贴合刺激得他更加瘙痒难当。
有个声音引诱他命令他,用手去挠,用力挠,用尖锐的指甲,把脸皮、骨头都挠下来。
脑子里甚至已经浮现把他骨头摘下来用力挠的画面。
那感觉一定很爽。
钟曦白身体剧烈颤抖,比无数银针插满全身的感觉还要难以忍受。
他发出低低的吼叫,右手松开左手,快速抽出扣在腰带上的三菱军刺,隔着黑色的西裤,狠狠扎入自己的大腿。
他宁可感受痛,也不愿再承受这挠心挠肺、无休无止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