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曦白脑子依然嗡鸣,他想,千机老人肯定不是最好的医生,只要他们努力去找,总能找到复明的办法。
胡思乱想时,他被老人牵引到一间药味很浓的暗室,换上一件薄衫长袍,露出有黑玫瑰印记的一边肩膀,侧躺在冒着白烟的冰棺里。
刺骨的冰冷慢慢麻痹他的神经。
老人将小拇指粗的柱香点燃,吹灭火苗,紫色的烟雾冒出,奇怪的香味与浓郁的药味相融。
一条干净的毛巾被塞进他的嘴里,老人虚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会有点痛。”
话音一落,双指夹起柱香,冒着红火星的一端直戳钟曦白肩膀上的黑玫瑰刺青,猩红的火炭直接灼烧皮肤,发出“滋滋”的声音。
冰火两重天。
钟曦白痛得浑身抽搐,双手收紧,十指嵌入老人早有预备的枕头里,上下牙床一边打颤一边紧咬。
“你可不能晕,要借用你体内活跃的灵力将蛊虫逼出。”老人瞥他一眼,淡淡吩咐。
钟曦白拼命睁开眼,感受蛊虫在他体内每个部位流窜、碰撞、挣扎,皮肤皲裂,它想冒出来又被什么压制着。
时间过得异常漫长。
门外的几人心急如焚,简直像一群等妻子生产的准爸爸。
龙焱看起来比他们都冷静,摸索着坐在椅子里,然而搁在膝上的十指交叉又松开,不断重复这个无意义的动作。
他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焦灼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