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过来坐。”钟曦白拍拍身边的空位，语调平静无波，却让诺诺无端感觉到一股威压。
诺诺知道，谢泰很听钟曦白的话。
“有什么事。”诺诺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睨着钟曦白，目光在触到钟曦白古井深谭般的眼神时，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倏地散去，就算站得比钟曦白高，还是像一只被他踩在脚底的蚂蚁，卑微而胆怯。
她垂下眼睑，神色不安地撇开视线。
“厨房里出现的人肉是怎么回事？”钟曦白问。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是神使者送来改善大家饮食的肉。”
“你知道那是什么肉吗？”
“不知道，大家都这样吃。”诺诺顿了顿，“一直都是。”
钟曦白脸色原本就苍白，冷下来的时候如同一只索命的厉鬼，眸子蔼蔼暮色，声音沉哑：“你愿意为天蝠神而死吗？愿意匍匐在他脚下吗？”
“愿意。”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
“你愿意为任何一只蝙蝠而死吗？”
“……”声音停顿几秒，还是回答，“愿意。天蝠神是我们的神，蝙蝠是神的使者，我们心甘情愿为他们奉献自己的所有，包括生命。”
钟曦白眸子半眯，透出危险而讥诮的光：“在你们眼里，你们是神的子民，我们这些不信神的外来者比你们还要低等，只配帮助你们繁衍。等配种完成，没有利用价值了，便会成为你们的口粮，为你们生育提供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