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楠笑道:“驸马确实不能参政,但是不代表他什么也不能做,驸马原也是状元之才,但因家族背景不够身后,又爱慕公主,这才在公主被齐阁老拒亲之后主动向圣上求娶公主。
但驸马做了快二十年驸马,心中抱负无法施展,整个人渐渐郁郁寡欢,公主为了让驸马重拾信心,便去找齐阁老求了一个差事。”
便是同山大营的一个小小监军,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监军,最后却害他死在了同山。
之后驸马的死因和同山大营的秘密几乎一同封尘起来,很少有人提及。
萧鱼震惊地看着梁思楠,脑中掀起一团风暴。
难怪,难怪齐阁老会一直留在养济院,他也是冲着萧道学背后的同山大营来的?
这时,大片红疹子已经蔓延到梁思楠的半张脸上,对面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梁不易脸色幽地一沉,握着筷子的手一紧,象牙筷子“啪”的一声从中断裂。
他猛地从蒲团上站起来,面色阴沉地看向萧鱼,恨不能将她生吞入腹一般。
坐在一旁的刑律俭注意到他的异样,抬头看了眼萧鱼和梁思楠,抬手一把扣住梁不易的手腕,阻止他冲过去:“今晚的鹿肉不错,梁大人不尝尝?”
梁不易垂眸看他,手腕用了十成的力道想要挣脱刑律俭的牵制,但奇怪的是,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却力气惊人,仿佛有力拔山河的气力。
几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引来了胡梦琳和和公公的注意,胡梦琳目光悠悠地看向刑律俭,以及他死死拉住梁不易的手,唇角捕捉痕迹地勾了一下。
看来这位刑公子果然不是世人所见到的那般。思及此,她便更加觉得自己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梁小姐似乎不太舒服。”她走过去,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梁思楠起满了红疹的脸上。
这时和公公也走了过来:“我让人叫大夫。”说着,转身朝不远处的侍从摆了摆手。
侍从顿时领悟,急冲冲抛出宴客轩。
宴客厅里的歌舞亦在这时停了下来,梁不易垂眸看了眼刑律俭,冷冷道:“她最好没事。”
言外之意是,如果梁思楠出了什么事,不止萧鱼要受到报复,连他亦然。
刑律俭微微勾了勾唇,松开手,端起茶杯抿了口:“梁大人稍安勿躁。”
梁不易又看了眼梁思楠,看她暂时没有什么其它异样,只好重新坐回软垫。
不多时,是从带着满头华发的老御医急冲冲赶来,一进门便指着梁思楠道:“在那里,那位姑娘突然起了疹子。”
老御医忙朝着梁思楠走去,待靠的近了,见她脸上大片的疹子和桌上的摆放的各种吃食,忍不住蹙眉道:“瞧着像是对什么食物相克,姑娘平素里可有忌口?”
梁思楠看了眼一旁的萧鱼,摇头对老御医道:“从没注意过。”
老御医愣了下,按理说,这种相克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梁思楠本该有所地方才对,但看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她在说谎。
思及此,老御医本着少说话多做事的原则给梁思楠把了把脉,又问她方才都吃了什么?
一旁的萧鱼替她道:“刚吃了鹿肉和牛乳。”
老御医脸色幽地一变,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鹿肉和牛乳,笃定道:“这就没错了,姑娘应是吃鹿肉和牛乳相克了,没什么大事,我给您开几服药,定时服用,不出两天,脸上的疹子自然可以消退。”
老御医下了诊断后便下去开方子配药。
经了这么一事,加之主家晨阳长公主并不在,晚宴很快便草草结束了。
离开前,梁思楠特意拉了萧鱼的袖摆一下,萧鱼狐疑地扭头看她:“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梁思楠用帕子挡住脸,倾身凑到她耳边:“姐姐,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呀!有人呀,她在惦记着你碗里的鱼!”说完,宛如一只花蝴蝶般踩着轻盈的步伐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