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松手了,我给你喂药。”她忍住抽他一顿的冲动,好脾气地贴着他的耳朵诱哄道。
刑律俭眉尖轻佻,抓着她的手一下子又紧了几分,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萧鱼气得直蹙眉,但又不能跟一个病人一样,只好笨拙地用另一只手抓住瓷瓶,咬开上面的盖子,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喂进他嘴里。
“吃了。”她用力推了推他的下巴,但这家伙仿佛天生就喜欢跟她作对一样,抿了抿唇,又把两粒药丸吐了出来。
萧鱼气得不行,捡起两颗药丸又喂进他嘴里。
这次他同样没有咽下去,用舌尖将两颗也药丸顶了出来。
一口气喂了三次都以失败告终,萧鱼终于没了耐心,抬起手对着他的腹部便是一拳,然后趁他喘息的瞬间将药丸丢进他嘴里。
刑律俭大概一辈子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如此粗鲁地喂药。
这一番折腾下来,萧鱼累的筋疲力尽,索性将中间横着的棉被和水碗推到一边,挨着他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的刑律俭缓缓睁开眼,黑暗中,一道清浅的呼吸几不可查地喷洒在他脸上,让他又一瞬间的怔愣。
萧鱼?
他愣了片刻,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头上的布帕已经凉透,他微微坐起身,将帕子小心翼翼放到一旁的小几上。身上的灼-热已经退去,膝盖虽隐隐作痛,但红-肿已经消退,不在那么蚀骨噬心。
是你?
刑律俭垂眸看向萧鱼,夜色昏暗,只淡淡的月光从窗棂透射进来,打在她脸上,仿佛在她身上渡了一层薄薄的银纱。他安耐住心中奇异的感觉,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做好这一切,刑律俭方才翻身-下地。
院子里万籁寂静,连树上的秋蝉都收敛了薄翅不再嗡鸣。
刑律俭拢手来到树下,侧目朝着院墙西边看了一眼:“阁下既然来了,合不出来相见?”
西墙外的人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一个跛子竟然会发现他。他蹙了蹙眉,一边捏紧了腰间的分水峨眉刺,一边气提丹田,一个旱地拔葱跳进院墙。
他的轻功极好,也不过是须臾间便略到刑律俭身前,手里的分水峨眉刺宛如游龙般直刺刑律俭的心口。
刑律俭轻哼一声,整个人不退反进,并拢的双指直奔来人的眉心。
“金刚指?”来人一怔,刑律俭的中指和食指已经逼到眼前。他连忙向后退去,却不想心口骤然一凉,只觉得一阵轻微的刺痛,仿佛有什么刺入皮肤。
“当啷!”分水峨眉刺掉在地上,来人不敢置信地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月色下,一把闪着冷冽寒光的软剑已经刺进他的胸口,微微的血丝从剑刃处渗透出来,顺着剑刃滴落在地。
他不过一招就被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