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裴若兰的这番话,就见得正在给崔谨言,当众擦着汗,并且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神色的安子墨。
他甚至都懒得回头,去瞧裴若兰一眼,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屑一顾的说道:
“本世子不对自己的世子妃好,难道还要对你这个,以下犯上,尊卑不分,甚至妒恨谨言的恶毒女子关怀备至不成,那才当真是可笑至极了。”
安子墨这话说完,将崔谨言的手,紧紧握住的他,不禁环顾了一圈,玉麟院内的丫环小厮,还有那几个被辽王妃送来的美婢。
接着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还有温馨的缅怀之情说道:
“谨言是农家女不假,既然你们连这点都清楚,那想来她昔日给人做过童养媳的事情,你们这些人里,必然或多或少,也是有知晓这一点的吧。可即便如此那又能如何,你们只知道盯着谨言的出身卑微不放,却不知当初,若非谨言相救,本世子早就被歹人追击杀害了,哪里还有命站在这里。”
“而且谨言不但对我有救命之恩,在帝都之时,局势混杂,本世子日日处在风口浪尖上,那时的我可没眼下这般回到辽东后的威风八面,而不离不弃,与我风雨同舟的人,只有谨言一个,那时旁的女子又在哪里。”
安子墨的一番话,不禁叫围观的众人,全都小声的舆论纷纷起来。
而辽东王府内,本来也有因为崔谨言的出身卑贱,加上辽王妃故意四下散布谣言的诋毁,而对她有些轻视的下人们,此刻听完安子墨的话,不禁也都对他们的这位世子妃,投来了钦佩的目光。
至于说那几个,进了玉麟院,一心就想着成为安子墨妾室的美婢们。
就算她们没亲眼见证过,崔谨言与安子墨风雨同舟的一幕幕。
但是看着安子墨,那在谈论起这些事情时,望向崔谨言所展露出来的爱重神色,女子的自觉一向都是很敏锐的。
因此这些美婢,就算不想承认,可是她们感觉的出来,就凭她们想要参与进安子墨和崔谨言之间,似乎还真是有点不自量力了。
而安子墨在又冷冷的看了,脸色惨白,也有些生出绝望之心的裴若兰一眼后,就拍了拍自己的一双腿,苦涩一笑的说道:
“我初回辽东,可能关于我路上不小心,遇到危险,结果双腿被废,这辈子都难以再站起来的这件事情,恐怕知道的人还真就不多。因此我不管你们这些在玉麟院当差的侍婢,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又是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心甘情愿的也肯来伺候我这个注定一辈子都要瘫坐在椅子上的人。”
“但有一点我安子墨却是知道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始终不离不弃,甚至愿意做我的一双腿,照顾我,带着我游山玩水的人,就是我的结发妻子崔谨言。因此你们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好全都收敛起来,并且因为本世子行动不便,这玉麟院,甚至偌大的辽东王府,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全权交给世子妃来打理,而她就等同掌握着我这个世子的一切权利。我现在是个废人了,今后的日子也只能妇唱夫随了。”
当听到安子墨竟然很随意的就说出,妇唱夫随的话,包括李妈妈在内,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
毕竟崔谨言本身就是公主了,世子妃的身份也已然不低,眼下她若在接受了世子的所有权利,那在这王府内,若她拍板的事情,岂不是说就连辽王妃,都没有更改,只能听之任之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