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皇后妹妹,这日日给陛下往御前送甜汤,恐怕也挽回不了,他心里对咱们萧氏一族的恨意吧。毕竟陛下的母妃,可是被昔日的小萧后给害死的,而咱们那位相爷祖父的不管不问,陛下可会没有丝毫的埋怨。”
“因此为了萧氏一族,皇后妹妹也该多多进言才对。只有陛下对辽东那边的猜忌越发的深,他就算万般不愿,也只能倚仗咱们萧相府才成。如此萧家得以保全,你皇后的位置才会坐的越稳。若是没有萧家,就凭陛下对咱们相府的憎恶来讲,你觉得自己的皇后位,还能长长久久的坐下去吗,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永远别忘了,你的荣辱是和母家的昌盛分不开关系的,还望妹妹定要心里时刻谨记才好。”
萧思思望着,话一说完就渐行渐远的萧易水,她的神色间闪过一丝凝重,更是加紧快步的走进了御前。
等进了大殿,看着坐在御案前的韩少陵,那神色间,似乎有犹豫不决的神色。
萧思思屏退所有宫人,接着就跪在了地上,声音恳切的说道:
“陛下还望您定要三思,我与安世子,还有襄安公主都算小有接触,臣妾敢用性命给他们担保,他们夫妻二人,绝对不是那种会做下谋逆之事的乱臣贼子。因此无论我那堂兄,对辽东说了什么,陛下不要相信,定不能猜忌忠臣,这对朝廷来讲并非好事。”
韩少陵望着,萧思思那跪地急切请求的样子,他示意对方起身,接着就轻笑出声的说道:
“说起来皇后你也是相府萧家的人,为何不帮着你堂兄萧易水说话,却反倒如此信任辽东王府安氏一族的人。莫非就因为谨言昔日,救过你性命的缘故不成,皇后未免有些感情用事了吧。”
萧思思闻言,面纱下的面容上,闪过淡淡的无奈之色,但仍旧很温和恭敬的回答道:
“启禀陛下,生于相府不是臣妾能选择的。我是相府萧家的女儿不假,可我也从未忘记,自己的夫君是当今陛下。因此臣妾的一言一行,都会先从皇家的得失来做出考虑,而相府针对辽东王府,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朝野间的地位,叫陛下离不开他们,从而只能叫萧家继续昌盛下去罢了。”
“但是臣妾虽然也是萧氏一族的人,可我更知道自己是皇后,而且我更想成为陛下您的贤后。因此辽东不能乱,眼下陛下才登记不久,邻国不少都蠢蠢欲动着,此刻少不得辽东王真守边关,若伤了三十万辽东将士们的心,那对于陛下来讲,才是最大的损失啊。”
望着萧思思这话说完,俯身就又在再跪。
韩少陵终究在叹口气后,上前亲自将萧思思给扶起身来后说道:
“其实你心里也该知道,朕不喜欢萧家的人,所以连带着对你也算不得对亲厚恩宠。但是皇后,你的心意,还有你一心为了皇家考虑的心情,朕嘴里不说,心里是清楚了。因此你放心好了,相府萧家朕会倚重,但却不会依赖过甚。”
“另外这汤羹你就不用日日送来了,还有你脸上的伤,要记得经常换药,这样才好的快些。终究当日宫变的时候,你是有机会被救出去的,但却为了我的皇祖母和父皇的安危,甘愿留在宫内,这才导致被发现行踪,逃走时一个不甚跌倒在地,脸被划下一道深深的疤痕。”
闻听韩少陵这话里,竟然带着一丝丝安慰赞许之意,萧思思面纱下的脸上,难掩的露出些许笑容,更是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是与陛下拜过天地的妻子,当时我已然是陵王妃,是皇家的媳妇,那我自然事事要以皇室的安危为己任。我若不幸身死,那也只能说我福薄,没福气和陛下伉俪情深。但是我很清楚,只有救下当时的太后娘娘和皇上,在宫外的陛下您,才能彻底无需束手束脚,可以与小萧后母子抗衡了。至于我脸上的伤,承蒙陛下不弃,没有嫌我丑陋,还册封我为皇后,思思不敢再有别的奢求,只盼着疤痕能淡些,别太过面目狰狞,吓到了陛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