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谨言望着,越说越激动的薛盈盈,其实在听到所有事情的真相后,她何尝不是心惊胆战。
但是眼瞧着薛盈盈已然都状若疯癫,因为心里的恨,简直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崔谨言知道,她此刻若是在慌了手脚,那势必只会让情况更加糟糕罢了。
而且薛盈盈与她,本就关系算不得多好,一旦她稳不住局面,那对方在她这,寻不到希望和依附感,或许转而就会立刻说谎,继续去帮助辽王妃害她,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毕竟别瞧着薛盈盈,来到辽东王府后的处境,好像极为可怜无助,惹人同情的。
但正如老话说讲的一样,有的时候可怜之人,确实有她的可恨之处,未必所有无助可怜的人,都是这种情况,但薛盈盈绝对是其中之一。
因为对方说到底,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罢了,对于薛盈盈的话,崔谨言也不敢说,十足十的尽信。
而薛盈盈在歇斯底里的说了一会后,心里的恨,还有恐惧全都得到倾诉后,她的情绪也总算稳定了不少。
等到她将眼泪擦了擦,抬头望向崔谨言的时候,眼瞧对方此刻,不言不语,也没有要与她沟通的意思,只是用审视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她的时候。
薛盈盈不禁自嘲的笑了下,接着就啜泣着说道:
“我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崔谨言你根本就不会相信。但我确实是带着诚意来投靠你的,毕竟我自己的情况,自己心里最清楚。那安子元就是个废物,当初若非误以为他才是辽东的世子,我岂会暗中委身给他,还怀上了身孕,将这辈子都搭在这个,注定给不了我庇护的男人身上。”
“至于辽王妃,她越是爱重安子元这个儿子,她就越不会留我这个污点在府中的。早晚她都会弄死我,这一点我心里在清楚不过了。崔谨言你要知道,我也不想投靠你,哪怕还有一条活路能给我选的话,我打死都不会这般心甘情愿跪在你的面前。可是我想活下去,因为我还有囡囡,她不能没有我这个生母的照顾,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以叫你取信吗,谁会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虽然薛盈盈的神色,确实很真挚了,但是崔谨言却仍旧,冷冷的注视着她,并且很沉得住气的说道:
“你也别怪我,对你这般处处提防着,毕竟薛盈盈想来你也不该忘记,当初在帝都的时候,你和辽东王妃,联手之下是怎么迫害我和子墨的吧。”
看着薛盈盈急切的面容上,在闻听这话,终究心虚的低下了头,崔谨言在沉默了一下后,这才接着刚刚的话继续说道: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会围着你打转。前一刻你害了我,眼下过来投诚,我就得立刻相信你,薛盈盈将心比心,恐怕换成你自己,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吧。因此还是将你,要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说清楚吧,你我之间就算合作,那也是因为利益所驱。因此把所有的条件当面谈清楚了,我反倒要比你,在这里哭诉忏悔,向我发誓赌咒,来的更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