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个?”她瞪大了眼睛,真诚地望着百里昭。
你说性子阴晴不定,也不至于这般的阴晴不定吧。
不是还好端端的说邱嬷嬷告状,怎么就又扯到她撒不撒谎了。
况且她这一顿解释,跟没解释一样。
“孤是问你,对孤的情真意切,是哪个情真意切,”百里昭边说着,就又往她身边凑。
又来了。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百里昭就会使出这一招——
逼问。
所以她只要回答百里昭所问,永远都得三思。
得好好猜一猜,他到底想要什么答案。
她如何回答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回答得是否让百里昭满意。
“当然是,对陛下万死不辞的那种情真意切,”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抬眼去看百里昭的反应。
百里昭果然不满意。
冷哼一声,“那你便去万死吧。”
还真别说,她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但能不能死一万次,她自己也没法肯定。
要真能死一万次,她就打算举剑冲去找沂王,直接一剑给沂王刺死算了,省得麻烦。
就算她被反杀,大不了又转生。
指不定再次转生,她就不是奚长宁,而换了旁的身份。
不说身在皇宫当个公主,就是个员外的女儿也好。
再不然,换个男儿身,也能安安稳稳赚钱度日。
岂不美哉。
百里昭见她沉闷着一言不发,还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便又轻轻一咳,“倒也不是让你真去死。”
她本来沉浸在思绪之中,闻言便抬头,看着百里昭别过脸去。
可她分明在那一瞬间,瞧见百里昭面上一闪而过的歉意。
不对吧,百里昭有何歉意?
难道是对方才同她所言,感到抱歉?
真真是,见了鬼了。
百里昭今日的举动,反应,都让她觉得见了鬼了。
她便小心翼翼问百里昭:“陛下,您今日……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让她忽然想到,离宫几日,难不成是于婉容又作妖了?
玩弄了百里昭的感情不成?
百里昭顿时回头。
如今这世上能刺/激他的,恐怕也就只她奚长宁一个了吧。
她此时盯着百里昭,见百里昭虽说已经回头看自己,却一言不发。
这显然不是百里昭的性子呀。
若是在紫宸殿,百里昭早已怒斥于她,亦或是拂袖离去,扔她一个人琢磨去。
可这会儿,百里昭就只是看着她。
眼神没有流露任何情绪,让她看不明白,更加读不懂。
难道说,百里昭他其实就只是——
窝里横?
她曾在月檀口中听过这种说法。
就是说,有的人在家里蛮横骄纵无比,谁也不服。
但一到别人家,就老实得很。
就像百里昭在紫宸殿,对她可谓是为所欲为。
可今日到了郡主府,不仅懂礼了,反倒还没对她发脾气。
仔细一想又不对。
敢提剑就斩文武百官的暴君,怎么可能窝里横。
“吃饭。”
她正想得出神,却被百里昭的手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