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答一个,手腕上的白绸就会打一个结,六个问题回答完后,阮月白看着自己和慕枭交握的双手已经被厚厚的白绸包裹在一起,一动都不能动,脸上溢出了欣喜的笑容。 就算这场仪式只是一个表演活动又怎么样? 由于自己的叛逆,所以自己和慕枭没有举行过婚礼。 更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前世最终落得了一个遍体鳞伤甚至死无全尸的结局。 所以这一世,她决心要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当然,也包括一场婚礼。 看到两人的手已经紧紧地缠绕在一起,“德鲁伊”和善地笑了一下。 “在四位自然精灵的见证下,你们已经结为了夫妻。今晚睡前再解开手上的白绸,未来你们的人生将会紧紧联结在一起。” 说完,几人让开了一条路,慕枭和阮月白对视一眼,然后走出了这间小房间。 “老公,你听到了吗?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阮月白抬起两人缠绕在一起的手,期待地说道。 看着她这幅开心的样子,慕枭眼底的寒冰却并没有丝毫解冻的迹象。 下午的那段视频没有借位、没有剪辑,每一帧都真实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她给了自己一个看起来还算合理的解释,可是同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她在骗自己。 想到这,他的眼底渐渐有些发红,唇角的温度越来越冷。 餐厅里的钢琴曲始终不停,耳边的曲子渐渐换成了轻快的舞曲,阮月白抓着慕枭的手,不自觉地跟着曲子律动起来。 “老公,你会跳舞吗?” 她好奇地问道,“我还没见过你跳舞呢。” 慕枭闻言,目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微微点了下头。 阮月白见状,立刻兴奋地问道:“那你教我好不好?” 心头的烦躁始终压不下去,慕枭本想拒绝,可是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最终却还是抿着唇点儿了点头。 “跟着我的脚步来。”他冷声开口,两人被绑在一起的手抬了起来,慕枭的另一只手从后面揽住她的腰,阮月白则顺势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跟着钢琴曲的节奏,慕枭带着她缓缓迈开了步子。 和想象中你踩我、我踩你的情况不同,阮月白学得很快,不久,就在他的带领下,陶醉在了小溪般流淌的钢琴曲中。 一边跳,阮月白一边抬头,偷偷看着慕枭的下巴。 感觉到她的目光,慕枭微微垂眸。 “在看什么?” “在看我老公怎么这么帅。”阮月白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欣赏,“这么帅的老公,今天晚上要是不推倒就太可惜了。” 如果是往日,她这副没正形的模样总能打破他的自制力,可是想起今天看到的那段视频,他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然后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看到他停了下来,阮月白有些奇怪地问道:“难道是身体不舒服吗?” 慕枭掩藏住眼底的冷色,然后微微摇了一下头。 “时候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课,我们早点回去。” 听他这么说,阮月白这才想起来看一眼墙上的钟表,发现时间竟然马上就要跳到第二天了,于是赶紧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回了檀苑。 “爷,夫人,你们两个终于回来了。” 赵婶一直等在门口,见两人回来,赶紧迎了上来。 “爷,你们……你们的手这是怎么了?” 看着两人手上的白绸,赵婶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绑……” “没什么。” 阮月白刚想开口解释,慕枭就冷声打断了她,“赵婶,你们都去休息吧。” 赵婶闻言打量了慕枭一眼,见他脸色冷得害人,于是赶紧招呼着一旁干活的小林休息。 偌大的主楼很快就空了,慕枭沉默着上了楼,阮月白由于手被绑着,所以不得不和他一起上去。 进了卧室,慕枭伸手就想解开绸带,可是阮月白却一下子用身子盖住了它。 “你想干什么?” “解开它。” “不行。”阮月白连忙摇头,“人家说了,要睡前才能解开。” 她用母鸡护蛋的姿势保护着这条白绸,防着慕枭把它解开,可是慕枭却微微用力将她推开,然后用沙哑迷人的声音低声说道: “不脱衣服,怎么睡?” 灼热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耳廓,烫得她的耳尖一下就红了起来。 “那……你不能跑。” 阮月白闻言,像个担心被人扔掉的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手说道。 慕枭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白绸上的结一个个解开。 终于,长长的白绸落在了地上,两人被绑在一起的手也终于获得了自由。 阮月白蓦地有些怅然,不过看着他仍旧紧握着自己,这才放下了心,然后换好衣服,躺在了床上。 慕枭坐在床边,一边看文件,一边静静地陪着她,等到女孩的呼吸声终于变得低沉平稳起来,他这才放下了文件,然后离开了卧室。 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慕枭猛地靠在门板上,眼底满是鲜红的血丝。 檀苑现在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慕枭狠狠地握紧拳头,额角的青筋时隐时现。 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在她的面前发病了。 如果再回来得晚一点,恐怕自己就隐藏不住了。 四肢几乎不受控制,慕枭扶着墙面,一步一步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拨通了史正清的电话:“来檀苑。” “爷?您怎么了?是发病了吗?”史正清闻言立刻拎上药箱就朝着檀苑赶来。 关上了书房的门,慕枭的额头上满是汗珠,整个人靠着门板,狼狈地滑了下去。 “不能发病……” 他狠狠地咬着牙,眼底的血丝几乎将整个眼珠覆盖上。 “不行……” 他冷声告诫自己,牙龈几乎都被他自己咬出了血,可是脑海中那一块疯狂的部分就像正在沸腾的岩浆,将他的脑海搅动得天翻地覆。 “一旦失控,一切都完了……” 他挣扎地对抗着脑海中不受控制的那一部分,踉踉跄跄地从书房门口走到了桌边,然后颤抖着双手从桌面上拿起一个白色的药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