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楼道里的一网兜日常用品,自然也是夏小美昨晚上打包好的。 想在空间的超市里找搪瓷用具很难。 现代几乎都不怎么用搪瓷材质的杯、碗了。 可眼下是八零年代,正是搪瓷物品使用的最广泛时期。 夏小美还是在找了又找之后,突然想起来…… 似乎在旁边的酒店里,她看到有不少的搪瓷物品。 果断地把自己瞬移到了酒店那边,还好,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她在酒店后厨看到有好多的搪瓷盆子、搪瓷托盘。 对于酒店来说,相较于塑料的,还是搪瓷的厨具更结实耐用些。 此刻都被刷洗得干干净净的摞起来,整齐地堆放在消毒柜里。 当然,作为一个高档酒店,更多更常用的还是不锈钢厨具。 搪瓷类的器具明显是稍显落后的,只能用来择菜、洗菜,上不得大雅之堂。 但对于目前的夏小美来说,却是没有更好的。 挑了两个搪瓷盆子做脸盆儿,一个小些的托盘当餐盘。 多亏了厨房用具都是纯白的,不然如果用了时尚的花色做装饰,也还是不能用。 剩下的毛巾、牙刷、牙膏什么的就好办了,超市里倒是挑得出来。 只是在扒掉牙膏的包装盒时,夏小美又要被自己蠢哭了。 手里拿着这支软皮牙膏,聚乙烯的材质晃得她眼花。 八十年代的牙膏,还是铝皮和铅皮呢,她怎么把这只塑料皮的牙膏拿出去? 算了,把她自己用的牙膏先拿去充数吧。 夏小美无奈的把牙膏又重新装进包装盒,摆回到货架上。 要不是第二天打算起大早,其实这些东西她可以去繁锦市百货大楼买的。 可一旦到了医院,她想再出来买东西就不容易了。 只要万老太太苏醒,就绝对不会让她再为他们一家人花钱。 别问夏小美是怎么知道的?将心比心,这是做人的基本尊严。 不过她今天又是挎包又是铝锅的,实在倒不出手来拎网兜了。 只能先存在空间里,等着快到病房了,才提前半层楼从空间里移了出来。 万熠奇听了夏小美的吩咐,转身就往病房门外跑,半点儿没敢耽搁。 心里还想着,小美姐姐心真大,楼道里也敢放东西,被人偷走了可怎么办? 夏小美倒是没有这个担心,也就是一两分钟的功夫,哪就会丢了。 之前在上楼的时候,她已经加强了听力和感知力,知道楼道上下都没有人。 就算现在有人进了侧楼梯,万熠奇也肯定会先他们一步见到东西的。 布布也好奇的跟上了哥哥的脚步,想看看小美姐还给他们拿了啥? 两个小的一离开,病房里瞬间安静! 就只剩下了万老太太和夏小美两个人默默对视。 万老太太虽然面容还有些憔悴,但是眼神明亮。 这么清亮的眼神儿,不太像是一个病人该有的。 这也是为什么夏小美跟她对上第一眼的时候,会觉得炯炯有神了。 只是那样的炯炯有神中,却带上了些许不明意味的审视。 夏小美对那样的目光并不是很喜欢,但也不是很拒绝。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人,有些防备是应该的。 如果这件事的主角换成是自己,她应该是跟万老太太同样的反应。 谁会无缘无故的对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呢? 万老太太应该是怕自己对她有所求吧? 这也就再一次地印证了,夏小美之前的猜测并不是全无根据。 这家人的背景肯定不简单,不然换做平常人,又有什么怕别人所图的? “你就是夏小美,昨天帮了我们的人?” 万老太太一开口说话,炯炯的眼神中,就多出了几分温和和期盼。 这就让夏小美更奇怪了,对自己温和她能理解。 毕竟是自己救了她,就算有所图谋,救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那丝隐隐的期盼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身上,也有对方所求的东西吗? 见到夏小美点头,万老太太在温和和期盼中,又多出了几分慈爱。 “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出现,我这个老婆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昨天。” 夏小美赶紧摆手,谦虚地道,“我也就是碰巧赶上了,您不用太客气。” 举手之劳的事儿,她是真的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要不是担心老太太今天还没有醒,家里又缺东少西的,怕两个孩子搞不定,她今天都不会再过来。 别人怎么想她无所谓,她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你也别这么谦虚,又是花钱,又是出力的,哪是一句碰巧那么简单。” “何况你这可不光是救了我老太婆一个人,也是救了我孙子、孙女的命。” “要是我就这么没有半点儿安排的走了,这俩孩子接下来的生活我都不敢想。” 别说是万家老太太了,就是夏小美也不敢想。 没有了长辈的护佑,两小的能乞讨着活下来都是好的。 说不得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早早的离世了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夏小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真喜欢那两个孩子,又懂事又可爱。 幼稚中偏又有着让人疼惜的自立和坚强。 “我老婆子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还分得清好赖。” “你对我们万家的这份恩情,我是肯定要领的。” “不过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在嘴上跟你说这些虚的了。” “日后有机会,我老婆子肯定会报答你这份恩情的。” 不给夏小美拒绝的机会,万老太太的承诺很坚决。 这是首先肯定了夏小美对他们一家有恩,但是…… 万老太太的话锋一转,“我还想要向你打听一件事。” 夏小美心道,‘来了’,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了楼上的另一只靴子。 这个幽默的小故事,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说是楼上的人半夜回家,甩掉了脚上的一只靴子。 ‘砰’的一声,在夜深人静里,这一声响很炸裂,惊醒了楼下的人。 楼下的人摸着砰砰跳的胸口,等待着另一只靴子落下,就像等待着又一次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