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锡白深深地叹了口气,先别说让他与小他一轮的小辈比作赋了,自从元家出事后,他就没有闲心翻过一篇诗文词赋,现下更没有心情同别人舞文弄墨
了。
况且才气这种东西需得三分傲气支着,这些年圣上的打压与家族的衰败早已将他那残存的少年意气一点点磨平了,就算真能干巴巴地吟几句出来,和那风头正盛的少年郎又如何比得?
……只不过徒增笑耳罢了。
“我作不出来,认输了。”元锡白道。
“我题目都还没出你就认输,根本就是瞧不起我!”
没想到元锡白认输的举动居然惹怒了商雏燕,他气冲冲地从怀里掏出了个纯金的九连环:“那比这个!”
“我也解不出来。”
“你!你……!”
商雏燕到底还是个小孩,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这会眉毛都气得拧成一股绳了。
商川有些无奈,果然这小屁孩还是不好做任务的,最初的目的完全抛之脑后了!
诸葛赟在一旁讥笑道:“雏燕别理他,他们元家就是这个德行,生怕输得太难看的时候就会临阵脱逃,和当年鄢州那位一模一样。”
话中讽的正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镇西骑大将军元喆。
“你说什么——?”
刹那间,元锡白身上的气息就变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诸葛赟。
诸葛赟被那凶狠的眼神唬了下,但一想到现在衰落的元家已经不足为惧了,又开始扬眉吐气起来,“我说什么了,谁家这么着急认说的就是谁呗。”
他身后应时响起一阵刺耳的笑声,元锡白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商川和商雏燕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大笑,只是轻轻摇了摇羽扇,仿佛自己是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半顷,元锡白看着商雏燕道:“既然前一局是商小公子向我提问,那么这一局该由我向商小公子提问了。若是公子答得上来,便算我输,若是公子答不上来……”
“我怎可能答不上来!”商雏燕迫不及待道:“你尽管问!”
元锡白慢慢道,“公子可曾读过《算经》?”
“那是自然。”
元锡白笑了笑。
“今有一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三。问物几何?”
商雏燕虽只看到筹算章节,但对元锡白所提的“物不知数”问题还有些印象,于是张口便答:
“二十三。”
元锡白看了他一会:“确定?”
商雏燕被他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他对自己的记性有绝对的自信心,“就是二十三!”
元锡白听到他的回答后终于笑了,心道这小子虽然记性好,但还是太嫩了。
“给商小公子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