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跟你说他是妆婆。”
苍穹话说了一半停下，又续了上去，＂他是妆婆的传人，他们遭遇仇家追杀，我在北境城防线上救了他们。后面妆婆离去，临走前告诉苏虹，要他好生报答我。我推辞不过，便收了他做我的随从。＂
苏虹这时端着器皿走了过来，齐舒意看着他笑吟吟道，＂你可知道自己身值万金？＂
＂少了。＂苏虹撇了眼齐舒意，嫌这位丞相大人见识短浅般，＂西域的王有个小女儿，脸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曾经用一座城池相谢，让我去给他女儿治病我都没去。区区万金算什么。＂
可能除了苍穹，那些找寻妆婆下落的人都不知道，这人不出面只是因为钱太少。一座城池的酬谢在前，万金显得实在是少得可怜。
苏虹认认真真的给苍穹上塑容膏，＂老规矩，不能遇火啊。＂
齐舒意见他手法娴熟，掀开苍穹脸上的那张皮，疤痕重新收入眼底。又见他用塑容膏抹去了那半张脸的疤痕。
眼前人的眉眼有些熟悉，眉毛老老实实的挂在眼眶上，没有斜插入鬓也没有浓如墨汁，淡淡一道，像无心的画作。
还没等他看透，苏虹的手上了苍穹另一张脸。
他心下有些不解，为何觉得苍穹如此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夜探等二人都准备好后，夜落了下来。百业寺依旧人多，来来去去不好进，苍穹和齐舒意决定在闭寺之后摸进去。
待礼佛之人散去，百业寺寂静如牢狱。齐舒意跟着苍穹进了内堂。
＂你怎么上去啊？＂齐舒意见那金佛
实在是高，踩着也十分的光滑，根本无法着力。
苍穹紧了紧腰带，皱了眉毛看着齐舒意，“你不会轻功？＂
齐舒意诚实摇头，＂不会。＂
＂也是，文官自然不会习武。”
苍穹伸出脚在金佛底下踩了两脚，试着感觉。
“你是不是就是瞧不起文官啊？＂齐舒意狐疑的看着苍穹。
面前那人神色自若，转头看他，说，＂你自从做了丞相以后，坊间关于你的流传又不少。＂
“你还特意打听过我啊？＂齐舒意笑嘻嘻的盯着苍穹。
苍穹白了他一眼，＂别说话，闭嘴。＂
齐舒意耸耸肩不再继续开口。他看着苍穹在金佛身上一瞪，凌空一跃上了佛头。佛头果然有玄机，苍穹蹲下来用匕首撬开那块不自然的凸起，黑黝黝的洞口显现。
齐舒意不知道上面如何，只见苍穹从佛头又一跃而下，对他说，“过来。＂
＂干吗？＂
齐舒意嘴上虽然问，但也乖乖走过去。
苍穹抓着他的胳膊，又一用力往上走，因着多带了个人，不得已在中途多借了几次力，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先别出声！”他捂住了他的嘴巴。
＂周围又没人啊。还有你把我鼻子捂住了！要杀人啊？＂齐舒意掰开他的手大口喘了几下，才觉得活了过来。
＂对不起，我的错。”苍穹自知错在他，也不辩解，看着身后的洞口，＂我们下去吧。＂
齐舒意欲上前，却被苍穹拉住，他自己先下去了。
那通道是垂直的，里面乌漆麻黑看不真切，苍穹和齐舒意慢慢的往下面走。
＂快到底了。＂苍穹提醒齐舒意，“我先下去。＂
脚落到地上的时候没发出什么声响。苍穹擦了火折子，四周多了点光芒，，他抬头看还挂在梯子上的齐舒意。
＂还不下来？"
齐舒意有些惶恐，＂我这……这么高！我会摔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