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几日,苍穹去了城东的玉器店,那掌柜见他来了,立刻叫人下去取了他定的玉器。苍穹靠在他的台子上,指着玉石问,"近日行情如何?"
"能进不少好的玉石了。“掌柜的说话激动,"百岁玉倒了,城南倒了一片产业,倒是养活了我们这些城东的铺子。"说着,小伙计就把东西盛了上来。
"这双环潇碧用的独山玉水润透光,客人且对着光看,玉泽质地在日光下很是养眼。"
听了这话,苍穹信手拿起那件双环潇碧对准外面的太阳,玉质是好的,掌柜的没撒谎。独山玉水润,又因着样式是双环潇碧,玉好设计得也好。苍穹又丢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去。
路过街市的告示栏时,就看见了贴出的告示,乾王造反前因后果皆昭告天下。
双环潇碧走路时来回碰撞着,环鸣鸣,尤是动听。
齐舒意又找上李森,这次来是让李疏云起退婚书送到丞相府。若久久不了断此事,他怕别人对李疏云生出闲言碎语。
这次来时,李疏云就在院中作画,画的是院中的柏树。亭亭柏树,森森叶叶。
一旁的侍女提醒李疏云有人来了,她转头就看见齐舒意,“是你啊?你来找阿爹吗?他出去了,等会儿才回来吧。"
"我和你说也一样。"齐舒意走上去,眼底下收着李疏云的画作,“你叫将军早日起一封退婚书给我,免得时间拖久了会对你名声不好。"
"好。"李疏云执着笔,一粒过于饱满的墨滴凝悬在笔尖,不注意的时候那墨滴就失了束缚坠了下去。
接住那滴墨的,是李疏云柔荑的虎口,侍女出言提醒,"小姐,墨脏了手了。"
齐舒意的眼睛随意扫去,突然福至心灵。他记得以前李疏云手上有个胎记,像一朵云一样的红色胎记,就在虎口处。李疏云拿着帕子把黑色的墨汁擦干净后见齐舒意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就问,"你看什么?"
"你手上的胎记呢?"齐舒意指着李疏云的手,"你的胎记呢?我记得你手上有胎记的!"
"什么胎记不胎记的,你搞错了吧。"李疏云心虚的用袖子盖住手,对侍女说,"我累了,送客。"
出了府,齐舒意走得快急了,连撞了三个行人才停下来。阿言跟在他身后,"大人,怎么了?"
"她不是疏云。"齐舒意揺头,偏着头看阿言,像隔着他在看另一个人,“那不是李疏云,我记得的,李疏云手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像日落的霞云一样。"
可是她不是李疏云,那真正的李疏云去了哪里?他们都说李疏云从涵云书院退学之后生了场大病,烧了好几天,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身子贏弱得每年都要生病。
她究竟去了哪里。
幽州离北境不远,这几日大雨连绵,四周的山体被冲垮,阻塞了河道冲毁了村庄。帝的最后一个弟弟康王周子轩自请命去幽州巡查。
上觉着欣喜,为他办了场践行宴。
又是宴会,苍穹觉着这次的宴会比上一次舒服些,可能是没了孙添。自从孙家被除,禁军里什么杂鱼都浮出来了,苍穹向上举荐了苏虹,此次护驾苏虹也有功。自始至终他都是把苏虹留在了帝身边护卫。
齐舒意问他,"你就这么舍得苏虹,他也陪你挺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