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您的物品‘无妄果’*100已完成典当,死当契约生效,获得功德值70。” “叮。” “您的物品‘忘川水’*100已完成典当,死当契约生效,获得功德值160。” 老张看看手机界面,接连弹出的消息让他撇撇嘴。 这种小买卖干得实在有点不得劲。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况且这是长久生意,做好了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搞点大货的机会。 他又在手机上翻了翻其他的内容,对这个新安装的App已经摸透了,暂时还没有其他可以弄到功德值的功能,干脆退出App,离开了地府的功德当铺。 老张对这个手机不是很满意,这是地府公务员们标配的机型,自带“地府助手”App。 不过这玩意既没有强光手电筒功能,也没有炫彩边框,喇叭声音也有限,外放歌曲不够劲爆,虽说大小也算个法器,但比他那个山寨机要差得多。 可惜这地方毕竟是地府,人界的普通手机根本用不了。 毕竟也没卫星收发信号不是…… 这时老张忽然灵光一闪,自己何不就在阴间找几个工程师,帮自己做个手机呢? 想到这里,张红艳兴冲冲地便朝黄泉路两边的村子走去。 …… “叮。” “您关注的商品‘无妄果’已完成补货。” 穿着一身蕾丝睡衣的江小曼,正坐在床上翻看各大慈善基金会的成功案例,枕头边的手机却接连响了起来。 她拿过来一看,立刻欢呼一声,直接进入App下单,将所有无妄果全买了。 “叮。” “您从功德商城获取物品‘无妄果’*100,扣除功德值100,剩余功德值3096。” 江小曼见下单成功,兴奋地挥了挥小拳头。 白天的时候她看到这东西,便直接下单了1000个,可惜当时货架上只有显示图片,其实没有存货,所以最终下单失败了。 现在终于下单成功,阿火的口粮又得到了补充。 不过……该怎么拿到东西呢…… 江小曼挠挠头,难道这些无妄果会凭空出现? 这时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高欢:明天可以到建设路246号来拿货,或者等我下周带给你。 江小曼记起下周家里要请高先生吃饭,自己手上还有一些存货,上次姐姐已经提醒过了,一天喂一颗就行。 虽然她还是会偷偷多喂那么一两颗,但是消耗的速度总算控制下来。 坚持到下周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她当即发了个笑脸过去,回复道:那麻烦高先生下周带给我吧。 高欢回了个“ok”的手势。 …… 悦府雅居10栋1601。 高欢看到自己的功德值突然变成27,226,比原来增加了8点,知道是提成到账了。 这是无妄果的收入…… 20点利润,40%提成。 虽然只是一点微薄到让人有些好笑的功德值,但总算是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就在他拿着手机回到卧室的时候,功德值却再次增加了16点。 原来是王清溢把忘川水买空了…… …… 临水市区的清晨,和其他的大城市差不多。 稀薄的晨光还没取代路灯的光亮,路上的汽车也还是偶尔才有一两个起早的人开着驶过。 甚至早饭摊都还没开始出摊。 不过这在老城区有一些不同。 一些缺觉的老年人,此时已经起来,呼吸着清冷的空气,踩着冰凉的路边,有的走向公园,有的走向菜场,有的则只是逛逛。 还有勤奋的钓鱼佬,带齐了渔具,骑着电动车疾驰在通往欢乐的道路上。 大桥街区这边的钓鱼佬挺多,沿着南河路一溜走,几乎是隔几步就能看到一个钓鱼佬,在河堤下面支着小马扎,往自己挑好的地方打窝子,或者摆弄鱼线鱼钩。 三十年前临水河其实没什么鱼可钓,因为化工污染十分严重,河水有时发黄,有时发黑,这要看上游的化工厂排出的废水是什么颜色。 那时候河里就算有鱼,钓上来也不能吃。 不过二十几年前临水市下大力气,将临水河整治了一次,并且将所有的化工厂集体搬迁。 河水的整体水质就有了一个很大的提高,水质重新变得正常以后,河里的鱼也就多了。 起初钓起来还是不敢吃,钓鱼佬只会低价回收给菜场的水产摊子。 后来市电视台找了市监局食品检查处,以及临水大学生物系的教授,一起上了节目,专门对临水河整治后的水质、水产的品质进行了专业的讲解和检测。 最后确定水质已经完全达标,水产体内的重金属含量也附和食品卫生许可的标准。 临水河的鱼这才被放心大胆地端上餐桌。 这时才刚刚六点半,冬天的天色没那么早亮,大桥下两名钓鱼佬都是刚到,正一边穿线一边在交流着饵料的配方。 忽然其中一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指着河面上漂着的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迟疑地道:“快看,那是啥啊。” 另一人从渔具包里摸出一把便携式的小手电,炫耀式地开了最强光,“啪”的一下,登时照亮了半个河面。 那几个漂着的东西也清晰地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两名钓鱼佬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河上漂着的,是几具狗的尸体。 这几条狗的死状惨不忍睹,还在不断向河水中渗出血液,将河面染红了一片。 最先发现漂浮物的钓鱼佬惊道:“谁特么这么缺德!” 另一个也忧心忡忡地道:“这些狗说不定都被下过药了,血里面搞不好有毒,这鱼不能钓了!” “不钓了不钓了。我得回去把我的黑背拴好!” 两个钓鱼佬急匆匆地收拾起东西,上了河堤,互相道别以后各自骑车回家。 却没注意到又有几只猫的尸体,也从上游漂了下来。 …… 就在上游不远处的河边,已经处在大桥街区的边缘。 三名身披一次性雨衣、带着口罩,胖瘦高矮不一的人,正从一条偏僻的小巷中走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两只滴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