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禄笑着说道:“不过是说些公道话罢了,丞相大人如此为国为民,不应当受到此等下流的抨击。”
“是啊,只是这种言语想要掐灭却不容易啊。”杨永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禄身体微微一怔,而后笑着:“也许在下可以试试。”
杨永拍了拍张禄的肩膀,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往了属于自己的地界。
不过,在杨永离开之后,张禄代替了姜贡的位置,身边的人也慢慢聚集。
入夜,宴席散去,热闹的丞相府回归了宁静,陆瑾禾来到属于她和桑榆的小院之中。
在桑榆的改造之下,那些花圃园地都被改成了药田,如今一些药种新种,只来得及发芽,景色相比于宋缺的园林自然是单调无比。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赏得明显不是景色,而应当是孤寂。
桑榆此时去了宋缺那边,今日的宋缺似乎多喝了几杯,又与城防处交涉,身体似乎出了一些状况。
一听到宋缺身体出了问题,桑榆便急忙忙地跑了过去,很难让人相信,这仅仅是医者对于病人的关心。
此时的陆瑾禾又想到城守大人,今日相处,此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又在适当的时候退去的人,所谓进退有度。
这种距离的把控,应当很难让人讨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至少桑榆从见到此人开始就对其赞不绝口。
但陆瑾禾却有着不同的感觉,她总觉得其人隐藏得很深,看似诚心与人交往,实际却未将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表露出来。
说到底,她还不知道白日里刺客真正的刺杀目标是何人。刺客是否真的转移了目标,周同是否是当杀之人?
眼前又出现了齐燕相互厮杀的景象,这几日,只要一入梦就会出现战争的画面。
陆瑾禾手指轻扣着石桌,那清脆的响声让她的精神恢复了几许。
前世关于大事的记忆,便是以李棠安和长公主成亲而终止,而那事情应当发生在大约五年之后。
陆瑾禾在与李棠安成亲之后很一段时间都觉得自己应当是改变了历史,偶然地替代了长公主成为与李棠安共结连理的人。
但后来齐燕战事已生,新婚次日便行分离,而后便是北燕战事受挫,这一切的一切就好似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慢慢修正,一点点引向她所熟知的历史。
不,应当不是这样!
陆瑾禾否定了这个想法,前世到她死去为止,陆家军应当都在为北燕奋战,并无全军覆没之说。
“瑾禾!”就在陆瑾禾心里生起这个想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呼唤之声,这声音带着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高兴。
陆瑾禾回过头来,借着月光烛火,她看清楚了来着的脸。
她忽然感觉自己喉咙干涩无比,连连张嘴却没有喊出声音,直到来者行至了他面前。
“真的是你,瑾禾,为兄终于不负父亲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