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宋大公子的一声大吼将清晨的平静打破,相比于以前被药罐子泡着,如今的宋缺精神头十足。
陆瑾禾总是感慨,宋缺今日的模样就好像是老天在对他常年卧病的时间进行弥补。
“大公子,二小姐正在休息,您不能这样。”阿绿无奈的声音传入了屋内,很显然,以阿绿所表现出来的弱势模样,定然是无法阻拦已经有些上头的宋大公子。
躺在床上的陆瑾禾不禁叹了口气,在她应下前往西宁的事情之后,就知道宋缺会闹上门来,只不过比想象中要晚一些。
在她的想象之中,宋大公子应当于昨夜与她“好生”说道,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强忍到早上。
陆瑾禾并未马上应声,而是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并缓慢地让四肢做伸展。
西齐的冬日虽说比不上北燕的严寒,但冬日毕竟是冬日,天气湿冷得让她想在被窝里呆个天长地久。
“桑梓,你告诉我是否真的要与那周同去西宁?”此时说话声依旧在门外,即使气急,但宋大公子依旧恪守着基本的礼数没有闯入到陆瑾禾的闺房中。
陆瑾禾终于慢悠悠地起床来,稍稍拢了拢头发,而后裹了在外面裹了一层棉袍坐在了桌前,倒上了两杯热茶,一杯放在了自己面前,一杯摆在了对面。
“进来吧!”做好这一切之后,陆瑾禾向外面喊了一声。
宋缺推开了,在看到陆瑾禾之后,反而没有了方才的激动之色默默地坐在了陆瑾禾对面。
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宋缺,此时阿绿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如今她算是明白,这位大公子是被二小姐吃得死死的。
退出房门之后,阿绿将门掩上,屋内总算是又恢复了初时的温暖。
“刚才喊得那么大声,怎么现在没话了?”陆瑾禾喝下一口气热茶后,呼出了一口白气,有些发蒙的脑子也瞬间变得清醒。
宋缺捧着茶杯,看向陆瑾禾的眼神,让陆瑾禾想起了被丢弃在路边的小野狗。
此时陆瑾禾的脑海里忽然飘出了“犬子”二字,忍不住笑出声来,在这笑声之中,宋缺皱起了眉头。
“你真要与周同去西宁?”宋缺张口重复了方才的问题。
陆瑾禾笑过之后,将笑意收敛了几分:“兄长既然从父亲那里听闻了此事,就不应当再做怀疑。”
“有些事情总是要亲口确认才行,就像是妻妾产子,明明听闻内有孩子哭泣之声,在外等待的人依旧要寻问身边之人‘是否生了’这类的言语。”
陆瑾禾对着宋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人家那是怕乐极生悲,而您现在可是平静的很,不会将眼前之事当成幻觉。”
“也就是说,你真要去西宁?”宋缺皱眉道,“你曾见过西宁的乱象,现今的西宁较之以往更为混乱!”
陆瑾禾将脸上的笑意全部收敛,而后语气平淡地问道:“是兄长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