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禾的眼中露出怀念之色:“那时候我还是陆家的四小姐,而花奴……”
话到此处,陆瑾禾猛然打住,她记得李棠安的身份在西齐似乎是禁忌。
作为质子,李棠安让西齐在作为孱弱的时候受到了北燕的庇护,那是有功于西齐。
但作为北燕的摄政王,李棠安曾经设置了许多法令来限制西齐商人在北燕行商,并对西齐有着一定程度的压制。
到最后,他甚至与西齐作战。
如今对于西齐来说,曾经的二皇子李棠安虽不能以叛徒等同,但也绝对不会是自己人。
“她曾经是我的朋友。”陆瑾禾想了想,只能给花奴这样一个身份。
“朋友,还是曾经的朋友,但凭着这个身份,郡尉大人就将这个身份底细莫名的人招入队伍,不觉得太过莽撞吗?”李棠安由于太过担心,语气忍不住加重了几分。
陆瑾禾微微皱起了眉头,在她看来这位周郡守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大题小做了。
就算花奴真是西宁那帮人潜伏在队伍里的暗桩,那岂不是正和了他们之意吗?
由花奴将那些暗处的大敌引出来,然后在那可怖的账簿之上再记上一笔。
特别是那“莽撞”的形容,陆瑾禾更是不认可,在这之前她至少去找宋缺和言七二人商量过,这两人都无异议。
至于为何不去找郡守大人商量,那是因为陆瑾禾从一开始就察觉李棠安对于好花奴抱有着超乎寻常的好戒心。
在另外一头,花奴很自然地站在言七身边,正如当初在燕京时作为摄政王的左右手。
“四小姐虽说不认得我们王爷,但依旧如此自然地与其交好,这是否就是命运?”
言七一脸错愕地看着花奴,那眼神让花奴露出了嗔怒之色。
“你这是何意?”
“只是觉得花奴你有朝一日居然也会去言说命运造化之类的辞藻,这与你性格太不相符。”言七回过头去看着眼前的黑暗。
在视线所及之处,似乎随时都会有黑兽杀将出来,将这片营地捣毁。
“作为被人丢下的女人,心中总是会多几分感慨。”
“被人丢下?你是说主人?”
言七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也许主人只是想让你过得更自在一些,以你的立场,若是真被带到了齐都之中,其结果很可能是身陨于彼。”
“这算是在为王爷说好话?”花奴面带嘲讽之色,“言七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如此圆滑,难怪能够如此顺畅地回到王爷身边。”
“花奴,你错了!”
被言七如此明白地指出错了,花奴心头多少有恼怒,要知道之前两人地位相同,受到李棠安的信赖也是相同的。
如今言七却以如此高高在上的语气与她讲话,这就仿佛是在明言,你已经被驱离了出去,不再是所谓的自己人,这种蔑视让她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