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澡穿裤子？” 凌星尧冷声问。 夏商商：“那倒也不是，我们现在情况特殊嘛……” 凌星尧直截了当打断，“不穿。” 过了一会儿，见夏商商被卫生间里的热气熏得耳尖通红，凌星尧闷闷道：“又不是没见过。” 夏商商听到这话，顿时不止耳尖红了。 红到整个耳廓。 再到脖子根。 花洒被她拿着歪歪扭扭的给凌星尧的脑袋喷水。 凌星尧洗完头之后，整张脸都湿漉漉的。 他甩了甩头发，叉着腰盯着夏商商。 水声滴滴答答的，从他下巴上滴了下来。 砸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清晰可见。 太安静了。 夏商商不知道他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但也不敢乱看。 “你洗完头了么？”她问。 凌星尧“哼”了一声。 “你转过头来，不然我没法洗。” 夏商商：“我转过头来，我没法待在这儿。” 凌星尧又沉默了。 夏商商尝试着睁开一只眼睛，尽量往上看。 他们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已经不适合太亲密了。 然而一抬头，便看到凌星尧已经欺身过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刚好和夏商商上仰的视线对上。 “你……” 凌星尧眼底有汹涌的情绪。 突然把她往墙上一推，有力的手掌掐住她的腰。 夏商商顿时动弹不得。 惊讶之余，入眼都是沐浴中的裸凌星尧。 “有那么介意？”凌星尧语气森然，带着怒意，“我的身体就那么不堪入目？” 夏商商：“不是……” 不是因为不堪入目，而是入目后不堪。 “不是什么？” 凌星尧像是故意的，就等着她的解释。 夏商商脸上温度急剧上升。 想说，但过于羞耻，一时说不出来。 “刚刚在外面，妈问你的话，你为什么不解释？”凌星尧又道。 夏商商眨了眨眼睛。 刚刚在外面，妈问她是不是因为凌星尧的肾功能离婚？ 竟然被他听到了？ 所以他对自己眼神冷淡，是在介意这个？ 这个男人介意的点有点莫名其妙。 “我解释了。”夏商商道。 “不你没有。”凌星尧眉眼拧着，“你只是在陈述，不是解释，你难道没发现妈离开时对我叹了口气？” 夏商商：“没发现呢。” 她发现现在已经不是讨论妈妈有没有对着凌星尧叹气的时候了，因为凌星尧的气息就近在咫尺。 她手一抬，便直接触碰到了凌星尧的胸肌。 夏商商顿时跟触电般，放下手来。 下一秒，却又被凌星尧抓着手放回了原位。 夏商商瞪大眼睛，“？” “还是说。”凌星尧盯着她道：“太久没试过了，连你也不确定我的肾是不是有问题？” 卫生间的水声滴答作响。 夏商商耳朵嗡的一声，心跳声在耳边扩大。 手指湿漉漉滑腻腻的贴着他的心跳。 扑腾扑腾。 周遭的热气汹涌袭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气氛。 凌星尧目光炯炯。 明明说着玩笑话，但脸色却认真严肃。 仿佛她只要说“不确定”，他就要好好给她上一课！ …… 病房里的老太太还在震惊于凌星尧的身份。 她很紧张，揪着女儿的手，“怎么办慧慧？我还要在这里治疗很久呢，我跟凌星尧闹矛盾会不会影响到医生对我的态度啊？我看医生的领导都对他跟兄弟似的！” 老太太女儿摇头，“妈，不至于，凌先生看起来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两人刚说完，见夏商商从卫生间里冲出来。 夏商商衣裙湿了大半。 仿佛洗澡的不只是凌星尧一个人。 病房里几个人都愕然地盯着她。 妈耶，都住院了还浪漫的洗鸳鸯浴，这两口子真恶心扒拉。 老太太病友就是这么想的。 但她又怕自己说了惹怒了凌星尧，到时候跟医生告状，医生对她态度不好。 所以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老太太病友对着夏商商嘿嘿一笑，“小两口感情真好！” 夏商商：“……” 她惊愕地看了老太太一眼。 这老太太自从凌星尧进来推销女儿不成便跟凌星尧不对付，这会儿对她笑着说小两口感情真好，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莫名令人觉得有些阴阳怪气。 老太太见夏商商看了她一眼，不说话，觉得有点尴尬。 但等凌星尧出来，她为了表示友好，又对凌星尧说了一声：“小两口感情真好！” 凌星尧一脸“这老太太有病吧”的表情走过。 老太太觉得有点委屈，“慧慧，他们怎么都不搭理我？难道我已经把他们得罪了？” 慧慧：“妈，他们可能害羞……” …… 夏商商确实有点害羞，但凌星尧完全不。 他在卫生间里调戏完人，出来之后照例如常的冷脸。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夏商商见他这么淡定，也很快忘记了卫生间的热辣场面。 入了夜，病人需要早点睡觉。 老太太更是8点多就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夏商商租了一张折叠床，打开睡在凌星尧旁边。 她翻了个身，发现凌星尧坐在床上。 盯着她。 “又怎么了？”夏商商问。 他生病了破事很多。 “你很吵。”凌星尧道。 夏商商有点无辜，“我没吵啊。” 但一个翻身，折叠床吱吱呀呀了几声。 凌星尧本来就不习惯这么多人睡一间房，根本熟睡不了。 听着她床的声音，一脸幽怨地盯着她。 夏商商很抱歉，“那也没办法，你忍忍，我尽量不发出声音。” “怎么可能不发出声音？你无时无刻都在发出声音。” 少爷十分龟毛。 夏商商有些无措，起身站起来。 “你看谁睡这破床？”凌星尧问。 夏商商抬头一看，确实没人睡。 老太太病友母女一起睡的，少女病友也是母女一起睡的。 他们是夫妻，反而分了小床睡。 凌星尧咬着牙，“你还快给我过来！” 夏商商惊愕。 “一起睡？” 这么小的床，隔壁两对母女基本都是抱着睡的，他们要怎么搞？ 凌星尧倒像是完全不觉得存在什么问题。 “快点过来，我都困死了，我几天没好好睡觉了，你就不能让我安心点？” 听到她这么说，夏商商不敢耽误，立马轻手轻脚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