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承瑾也在丧礼上,通告文武百官,凶手已经被杀死。
他说完这番话,就解下腰间的素色腰带,准备离开丧礼。
他原本就与陆引瑭没多少感情,能来参加他的丧礼,完全是看在他们有着同一个父皇的面子上。
“九叔,请留步。”
陆承瑾牵着孟清韵的手,刚要离开灵堂,就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给喊住了。
这是一个尖下巴,高颧骨,目光阴沉的少年,身着缟素,神情悲怆。
孟清韵认得他,他是陆引瑭的庶长子,陆修禹,是陆引瑭在迎娶宁白烟之前,和一个通房丫鬟所生的庶长子。
虽然是庶出,但是陆修禹天资聪颖,读书刻苦努力,陆引瑭颇为重视。
丧礼上,也是这个庶长子,摔丧,驾灵,领着弟妹烧纸上香。
他的成熟,懂事,引得不少皇亲国戚唏嘘感叹。
“何事?”陆承瑾淡淡地问道。
“九叔说那个凶手已经被杀死了,那他的尸骨在哪里?”
陆修禹抬眸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承瑾的眉头紧了紧。
“我要把他的尸骨挖出来,五马分尸,以告父王在天之灵。”
陆承瑾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本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戾气。
“他已经死了。”陆承瑾的眼神冷了冷,“就算你把他挖出来挫骨扬灰,也改变不了你父王离开的事实。”
“那九叔当时为什么不把他五马分尸?”
陆修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怨怼,“他那样丧心病狂,九叔不应该为父王报仇,以致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孟清韵听了他的话,心脏猛地颤了颤。
小小年纪,就这样阴戾残暴,跟谁学的?
“本王有什么义务,为你的父王报仇?”
陆承瑾本就冷淡的神色降至冰点,“陆修禹,你是他的儿子,为他报仇的应该是你,你是最没有资格指责本王的人。”
陆修禹的脸上蒙着一层黑沉沉的戾色,攥着拳头手上,骨节都已经发白了。
“我想报仇,请九叔给我这个机会,带我去找那个凶手的尸体。”
“这件事情,不在本王的义务内,想找,你自己派人去找,本王不拦着。”
说完,陆承瑾转身要走。
“那个小宫女呢?”
陆修禹追问道,“我听说,事情引她而起,父王那晩没有遇到她,也就不会遭遇毒手,父王因她而死。九叔,九婶,这样的红颜祸水,你们还要继续留着吗?”
这话就有点过于恶毒了。
如果先前,孟清韵对他还存有一丝怜悯,毕竟他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可怜孩子。
可现在,她的这种怜悯因为他这番不讲理的话,已经消失殆尽了。
“巧娘是受害者,她做错了什么,要受到惩罚?难道就因为被你父王看上了,她就要承受无妄之灾?”
陆承瑾轻哼了一声,冷睨着他道:“陆修禹,你已经十六岁了,早已经到了明辨是非的年纪。你很清楚你的父王为何而死,他不作死,现在还能活得好好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父王的教训,希望你能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