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郎做了一辈子生意,免不得用上了商贾思维,于是干脆把价格往大里喊。
“只需五十万火器,就足够我等自保。”
五十万火器?
李治差点没把下巴砸地上去,这都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是鲸鱼大开口啊!
李治不耐烦了,直接厌恶的挥手:“轰出去!”
殿中侍卫立即上前,叉着安大郎就往外面拖。
安大郎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对啊!
怎么突然间就翻脸了呢?
安大郎本来想着为部族立下大功,也好让他日后回去争权夺利时,可以作为依仗。
哪想到立功不成,反倒有惹祸的危险。
这么一来,安大郎也急了,慌忙叫道:“陛下息怒,不要这许多了,只要二十万即可。”
李治理都不理,背着手就要走。
安大郎慌了,一边挣扎着不被拖走一边再叫:“十万,十万也好啊。”
李治不理,安大郎开始害怕了。
什么立功不立功的,他也不想了,挣扎着大叫起来:
“五万,五万火器就够了。”
“三万,三万最少了啊,陛下。”
……
李治被吵的火起,直接喝道:“让他闭嘴!”
禁中侍卫立即照办,安大郎只能干瞪眼,呜呜做声。
李治停步,冷笑反问:“还三万最少,朕武装这几万精锐神策军,就几乎将整个国库搬空,你哪来的自信讨价还价?”
“传朕旨意,粟特使臣出言不逊,即刻逐出城去,责令粟特人另选使臣。”
这样一来,安大郎更是惊恐。
他在族中的优势不过是熟悉中原习俗,现在没办成事不说,还激怒了大唐皇帝。
如此一来,他在对安氏,对粟特族人来说,重要性直线下降。
甚至,为了向大唐皇帝赔罪,粟特族人会毫不犹豫的砍下他的人头。
被逐出洛阳城后,安大郎已经感受到周围那些族人的敌意。
就像草原上的饿狼,在捕食失败时,望向族群里那些狼群中的老弱一般。
安大郎在长安经营十几年,家资巨万。
在这些人眼中,何尝不也是一块肥肉?
安大郎意识到了危险,顿时警铃骤响。
他一咬牙,将身上最值钱的玉佩摘下来,塞给真正的河中来使,赔笑着说道:“使者贵人,且容我一日时间。待我联系上我那位在宫里的外甥女之后,再做计较。”
河中来使本是一脸戏谑,可看到手中美玉时,顿时露出贪婪神色。
再则说来,他这些天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西域第一美人”、“河中曼陀罗花”之类的赞誉,全都是夸耀安大郎那个未曾谋面的外甥女的。
这个使臣本就是好色之徒,早就心痒难耐。
此时他自觉拿住了安大郎的把柄,也不在乎多这一日。
“不行,这些还不够,你必须再给我一百贯!”
使臣自以为是的大开口,乘机勒索。
安大郎什么时候会把一百贯放在心上,一口答应下来:“好,就一百贯,我身上没钱了,回长安后立即双手奉上。”
使臣有些怀疑,打量了安大郎一番,见他神色坦然,这才不甘心的勉强点头:“好,就饶你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