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也吃不成了。 明若邪磨牙霍霍。 “我喊你一声鸦兄,你还当真蹬鼻子上脸了。” 把她的菜都打翻了,她才吃了五成饱。 满月瞪大眼睛看着这只胆大又诡异的乌鸦。 “嘎,嘎,嘎嘎嘎!” 乌鸦拍打着翅膀粗声啼叫着,又在桌子乱跳,把这一桌菜踩得一片狼籍。 司空疾洁癖,早已经站了起来,退开几步,否则一身衣裳只怕会被汤汁溅得不成样子。 “满月!”明若邪一声怒呼,“抓鸟,本姑娘要炭烤乌鸦!” “嘎!” 那只乌鸦立即就飞了起来,高高栖在横梁上。 “姑娘,它好像听得懂您的话。”满月目瞪口呆。 这要是真抓鸟,只怕得折腾半宿,把屋里弄得乱七八糟。 “嘎!”乌鸦又冲着明若邪叫了起来。 司空疾袖着手,看了看那乌鸦,又看了看明若邪,“本王怎么觉得,你家鸦兄当真找你有急事?” 虽然很是诡异,但当真感觉如此。 明若邪吐了口气,与那乌鸦瞪视半晌,败下阵来。 她看向司空疾:“借匹马。” 司空疾皱眉,“去哪?” 这才回来没多久,又要出去? “看来我得跟鸦兄走一趟,否则它今晚定然不让我耳根清静。” 要是这只乌鸦一直在她屋里嘎嘎嘎地啼叫个没完,那她真的不用休息了。 果然,胡乱攀亲认戚是不对的。 本以为是诡异的巧合感觉,他也不过是开玩笑,哪知道她当真要跟这只乌鸦出去? 司空疾看着她半晌,“你没有在跟本王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明若邪指了指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十分认真,绝对没有嬉皮笑脸。 司空疾默了默。 “之前抓了星坠的那些人,是本王大皇兄,大贞太子的人. “停。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皇家倾轧,兄弟相残。”知道太多秘密是会死人的。 “本王只是想告诉你,他们既然来了澜国,就不会轻易放弃。你已经跟他们碰过面,交过手,他们必然已经将你划入本王手下,要是你再出去,可能还是会遇上他们。” 明若邪抿唇一笑。 “今晚不会,他们应该还顾不上我。” “哦?” 这是为什么? 他都还没问她今晚的事究竟是如何,她一个不懂武功的人,怎么救了星坠,又从那些人手里逃脱出来的。 “他们应该是遇到了麻烦了,所以顾不上我了。”明若邪眨了眨眼说道。 就是那些蛇兄蚁小弟什么的,会跟他们好好地玩耍玩耍。 “嘎!嘎嘎!” 乌鸦又再次粗哑大啼。 在外面候着的星坠和朱管家他们也都不安了起来。 这到了夜深人静时,乌鸦要是不停啼叫,即使只有一只,也会引起别人注意,而且也让人觉得心头阴云笼罩,心浮气躁。 之前那一群乌鸦好不容易被香草引走了,再来一次,质子府应该真的会被报给应天监了。 缙王这样的身份,若真的是十分不祥,一直引来大群乌鸟,都不知道澜帝会怎么想。 “朱管家,这只乌鸦真不能捕了吗?”星坠跺了跺脚。 这只破乌鸦真的叫得他头都要炸了。 他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要是它一直这么叫,王爷晚上该被吵得睡不着。 “不能乱来。”朱管家吓了一跳,赶紧阻止他,“这只乌鸦你之前也该看过,格外不同。” 而且还第二次飞了回来,说不定真是认准了这质子质,所以不能胡乱捕捉驱赶了。 司空疾听着那乌鸦声声啼叫,也是万分无奈。 “本王与你同去。” 明若邪睁大了眼睛。 听到缙王要跟明若邪一起出去,还不能确定去什么地方,所有人都反对。 但是缙王已经做了的决定又怎么会有人能拦得下他? 陶大夫要跟上,明若邪阻止了。 “陶大夫先去休息吧,否则该累坏了。” 已经上了年纪,这两天跟着如此奔波操劳,再不好好休息只怕自己也会病倒的。明若邪已经看到了他眼下的青乌。 司空疾瞥了陶大夫一眼,点头,“就听明姑娘的吧。” 陶大夫没有想到明若邪还会如此细心地关注他,心里颇为感动。可王爷要出去,他却是不放心啊。 “可王爷?” “这一趟,王爷就交给我吧,我保他安然无恙回来。” 明若邪可轻易不许这样的承诺。 看在陶大夫还记挂着她的伤,让朱管家注意她的饮食的份上。 她也从不轻易欠人情。 陶大夫却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觉得明若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何他就信服了。 因为他晚膳后的确是觉得很累,刚才听到王爷要出去,他都有些爬不起来的感觉。 “陶大夫留下,本王无妨。” 最终,星坠驾了马车,马车里是缙王明若邪和满月。 马车一出府,那只乌鸦便飞到了他们前面。 “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星坠执着马鞭也是茫然。 司空疾看向明若邪,明若邪道:“跟着鸦兄。” 星坠一头黑线。 坐在他身边的满月一指,“快跟上,乌鸦飞到那边去了。” “驾!” 浓黑夜色里,马车声疾疾,驶过了已经空无一人的街。乌鸦竟是朝着西山方向飞去。 明若邪上车之后就一直闭着嘴巴不说话,司空疾偶尔扫一眼过去,她也装作没有看到。 “王爷,前面快到西山了,还能去吗?” 星坠的声音有些紧张。 “跟着乌鸦。” 司空疾说道。 乌鸦继续往前飞,星坠也只好继续赶着马车跟上。 满月有些紧张了。 “西山不是不能去吗?” 星坠讶然看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西山不能去?” 还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憨傻丫鬟,谁知道竟也晓得西山不能去。 “姑娘,奴婢上一个主子就是在西山出事的!” 明若邪这才掀开了车帘,朝前面望去。 巍巍青山,在夜色里如深厚的黑色暗影,带着沉沉气息,似乎等着吞噬一切。 这个地方. 风水不对。 这是明若邪的第一感觉。 但她不是看风水的,只是以前玄倾十分沉迷此道,总在她身边神叨叨念着,她才多少听了一些。 “嘎!” 乌鸦凄厉的啼叫尖锐打破寂静。 明若邪望见了前面一山沟有一缕灰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