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余方丈敛眉垂目,面上皆是悲悯之色。
段玉衡因先前大西岭一事,对这些随意下毒之人殊无好感,又听得曲莲这般狠毒,不由得怒火盈胸,上前一掌劈向曲莲,叫道“你,你给他偿命!”
曲莲又冷笑一声,闪身避过。
段玉朗见段玉衡竟不管不顾地出手,又是生气,又是担忧,但他见曲莲与段玉衡对了两招,却也略放下心来。原来这曲莲虽然暗器出色,下手又颇狠毒,但论到真实武学,委实不算如何了得。但他还是担心这褚辰砂的唯一传人诡计多端,段玉衡中了他的圈套,便道“玉衡,你先退……”
一个“下”字未曾出口,一股红烟忽地自曲莲身上升腾出来,那红烟来势汹汹,竟将曲莲与段玉衡一并笼罩在内,段玉朗暗叫一声不好,喝道“玉衡,先出来!”无名大师也喝道“玉衡跃出红烟!”
但他二人说话到底为时已晚,众人只闻红烟中一声闷哼,下一刻烟雾忽地散尽,曲莲挟持着昏迷不醒的段玉衡走了出来,他指尖处拈着一根先前的暗蓝色毒针,毒针的一端正抵在段玉衡的咽喉处。这也不用曲莲如何用力,只要他手指微微一抖,毒针就会刺破皮肤。
曲莲大摇大摆地朝茶室里走了两步,段玉朗不敢阻挡,连连后退,他道“曲莲,你要怎样才能放过三弟?”他心中虽是焦急,却也看出段玉衡只是昏迷,曲莲既没有杀人,自然是有想要交换的东西。
曲莲笑道“我要什么,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罢。”他看向无余方丈,勾唇一笑,“不就是无余的一条命幺。”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众人皆以为曲莲抓了段玉衡,不过是借此离开的意思,没想这人狂妄大胆,竟然提出这等不要命的条件。无余方丈道“阿弥陀佛,老衲一条命并不足惜……”
他话未说完,无名大师仔细看了一眼曲莲,道“若你定要取一条性命才走,不妨以老衲性命交换。”
曲莲冷笑道“谁说我只要一条命了?你的命,当个添头也还勉强罢了。”
林皆醉听到这里,心中一动,亦是凝神向曲莲看去,随即乘旁人都不注意他时微一转身,再转过来时,他便开口道“曲公子,你若想杀无余方丈,抓这位段三公子是没有用的。”caso
他这一开口,茶室内外,许多目光便投到了他身上,林皆醉神态自若,上前一步又道“从地位而论,无余方丈乃是保国寺方丈,段三公子不过是段氏幼子,无余方丈地位更尊;从辈分来看,无余方丈乃是段三公子的伯父,焉有长辈为晚辈牺牲之理?就算无余方丈自己愿意,保国寺上下也无一人会同意;就算段二公子疼惜幼弟,也绝做不出这等违礼之事。”
曲莲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林皆醉看了无余方丈一眼,又道“无余方丈武功全失,身中剧毒,保国寺中人若不同意,他自己又怎能做主呢?”
这句话一出,无名大师,段玉朗连同茶室外的几位高僧目光都紧紧盯在了他身上,林皆醉只做不觉,道“所以倒不如拿我换了段三公子,这样一来,无余方丈必死无疑。”
曲莲语音上挑“哦?”
林皆醉平静道“曲公子可知在下是何人?来大理所为何事?”不待曲莲回答,他已自行说道“在下长生堡林皆醉,长生堡与大理段氏素有合作,岳堡主得知无余方丈因多年前身中雪中蓝的缘故,武功全失,现下大限之期将至。因此特命我前来,为无余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