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江湖人,都会愿意隐居于此吧。”他向段玉衡由衷道。
第三天的时候,段玉衡起意带他去一间新开的茶店喝茶。两人已走到了段府门前,段玉衡忽然想起一事,道“那间茶店水极好,茶叶却平常。不如把咱们昨天喝的‘山中雪’带过去。四弟你且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茶叶,只怕下人不懂弄错了。”
他说着就要回去,偏这个时候,外面新送了一盆“十八学士”进来,这是十分罕见的茶花,段玉衡顿时就有些挪不动步子。林皆醉笑道“还是我去取茶叶罢。”
段玉衡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舍不下那盆新来的茶花,便道“那辛苦四弟了。”
他也不叫下人把十八学士送进去,只呆在门口,转着圈赏鉴着那盆茶花。忽然间外面马蹄声响,段玉衡一抬头,却见一匹白马由远及近而来,马上端坐着个青衣女子,到近前时,那女子一个翻身下了马,动作干凈利落,段玉衡不由叫道“二姐!”
马上那人原来便是泊空青,她见到段玉衡,面上也露出一份欢喜,但那欢喜很快便被沉重所掩盖,“原来你在这里?也是,你原本便是段氏子弟。”
她肃穆了神色,道“我有大事要告知段氏家主。”
段玉衡见她形容不同以往,也正了颜色道“什么事?我大哥不在家中,但我二哥平素也处理府中事务,告诉他可以幺?”
泊空青面上露出些惊异之色,“原来你兄长便是段氏家主?”
段玉衡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泊空青却吁了口气,道“既如此,那由你转告也是一样。”
她正要说话,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来是林皆醉取了山中雪回来,两人正打了个照面,泊空青不禁道“四弟,原来你还在大理。”
林皆醉微笑道“是,见过二姐。”他先前便感念泊空青救人之事,这一次称呼倒是颇为真挚。caso
泊空青点了点头,“你们两个现在一处,互相照应,也是件好事。”便道“先前施放桃花瘴之人,乃是褚辰砂的弟子曲莲。”
这个人的名字,先前二人都曾听泊空青提过,道是此人乃是褚辰砂的唯一传人,擅长易容,但只跟随褚辰砂学了三个月,后者便被围杀于铁网山。因此传人虽是传人,却也颇有水分。林皆醉便问道“这曲莲手中的桃花瘴,是从何而来?”
泊空青摇首道“不知道,昨天夜里曲莲来到玉龙关,自称已经继承了褚辰砂一身所学,并向我师父约下了三日后的比斗。在约战之时,曲莲言道,先前他已向大西岭教主挑战,后者已死在他的桃花瘴下。”
段玉衡叫道“这幺说来,咱们那天是被华亭殃及池鱼了?难怪咱们在山洞里昏睡了那许多时候,那个什么曲莲也没上来寻我们。”林皆醉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看向泊空青,道“若是如此,那曲莲甫一归来,先杀西南教派中排行前三的大西岭教主,后向尊师挑战,莫非……”后半句话他不好说,泊空青却不顾忌,道“我也疑心他是想效仿祖师当年。”
青衣祖师顾云何当年统一了西南大小二十余个教派,现下看这曲莲的举动,莫非亦有此意?林皆醉想的更深一层,当年在铁网山围杀褚辰砂的,不乏江湖名门,若是曲莲一人自然难以对付,可他若真统一了西南教派,那后果还真未可知。
而真若如此的话,中原泊空青道“当时我并不在场。曲莲走后,师父便令我前来大理通知此事,请段氏中人做个准备。”
段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