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林皆醉十分惊喜,长身而起,“他在哪里?”
这句话既已说出了口,岳小夜自也不再隐瞒,道“琉璃山。”她抿唇一笑,道“我想着,依你这位心腹的性情,若能归来,必早回来了;就被人捉拿了,也总要有些交换条件,可也没人找来。这般看来,说不定是他受了伤,藏在什么地方休养。因此我便派了人,在长生堡四下的隐蔽所在寻找,谁想就在琉璃山找到了他的踪迹。”又道“我已派人去接他,料想下午也就该到了。”
结果不必下午,中午的时候,林戈便自行归来了。
他身上也有伤,但倒不是十分严重。林皆醉先为他治伤,随后才问道“你怎样到琉璃山的?”
林戈皱了眉头,似是觉得要说这样长一番话委实麻烦,但现下确实又是非说不可,到底还是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原来那一夜林戈对上小重山之后,打了一段时间后,林戈被刺中一剑。小重山见他已构不成什么威胁,留下两人杀他,另几人便追随柳然而去了。
这两人却低估了林戈的本事,他杀手出身,耐力最强,引着两人在长生堡内跑了大半圈,那两人竟杀他不得,反被他刺中其中一人一剑。这个时候,正逢岳天鸣回归长生堡,那两人便不理林戈,去往柳然身边了。
虽去了这两个大敌,但此刻长生堡一片混乱,几处又有火起,林戈恰被一根起火的立柱砸到头部,仓促下他躲到旁边一架马车里,随即便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马车竟已到了琉璃山,驾车之人也已死了。
此处在玉京城附近,原有长生堡的一处墓地。林戈猜测驾车那人当属柳然一方,见到岳天鸣归来仓皇出逃,逃到这里时,却因伤重而死。他欲待回长生堡,自己头脑却仍是昏然,不得已只得留在此处休养。好在这里本是墓地,供品不少,足够他吃喝。恰逢岳小夜查到了他的踪迹。而林戈也从她派来的人手处知道了现下长生堡情形,便自己先回来了。
林皆醉听到他头部受伤之事,不由皱眉,又为他搭脉,林戈道“没,事。”
林皆醉还是细细察看了一番,这才略放下心,却又听林戈道“我,回来时,见到,宁颇黎。”
林皆醉又是一惊,“宁颇黎还在附近?”
林戈道“迎春酒肆,旁边。他,身边,还有,手下。”
林皆醉忙问“几个手下,是什么人?”
林戈道“四个,两个,天罡;两个,银色腰带。”
说完这句话,他连忙闭上了嘴,一口气说这幺多话,委实是麻烦死了。
林皆醉手指轻轻敲击桌案,细一思量,宁颇黎仍在这里,却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按他们先前推想,柳然、天之涯、褚辰砂三者联合,但柳然为人谨慎,纵使叛变,却仍不会接纳天之涯中人入长生堡,但天之涯却也不会放任柳然行动,留一个左使在一旁亦有可能。现下岳天鸣归来,以宁颇黎素来行事风格,总要观察一番长生堡情形,或许还会等等看有没有捡漏的机会,方才会走。
但现在毕竟已过了五日,说不定,宁颇黎随时就可能离开了。
林皆醉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素来谋定而后动,但一次大理之行,加上与段玉衡等人的相处,却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思忖道虽然自己忽发奇想,但这个时候,对方却也一定没有防备,此时行事,未必便没有成功的可能。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跳却不由加快起来,又凝神思量片刻,将前因后果计较一番方才道“我去找白虹过来。”
待到林皆醉离开之后,岳小夜忍不住自语道“他想做什么?”caso
林戈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终究怕麻烦,没有开口。
姜白虹很快便和林皆醉一同来到了书房,见到林戈也在这里,喜道“你回来啦,阿醉见天惦记着你。”又向岳小夜招呼,“小夜也来了?”随后便向林皆醉道“路上我问你,你总不肯说。现在看这阵势,必是有大事要做。快说,你有什么主意?”
林皆醉道“林戈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宁颇黎,他身边还有四个人,两个是天罡三十六中人,两个是银衣双卫。”
这银衣双卫是宁颇黎两个心腹,亦是双胞兄弟,与他算是半仆半徒的关系,武功甚是出色,行事也颇干练。宁颇黎平生不曾收徒,也没有亲戚故旧,这两人便算是与他最为亲近之人了。他惯于独来独往,但处理一些重要事务时,偶尔也会把这两人带在身边。
姜白虹听得是宁颇黎,眼中不由寒光一闪,道“两次不曾杀得他。”
这便是指林皆醉与他自己率领雷霆先后出手那两次了,这两次出手,长生堡皆是损失惨重,诚然有柳然设计原因,但对于姜白虹来说,却委实是奇耻大辱。兼之现下长生堡元气大伤,柳然之于姜白虹到底还有香火之情,种种忿恨,便全加到了宁颇黎身上。
他看向林皆醉,林皆醉却也正看向他,二人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般无二的杀意。姜白虹道“阿醉,说说你的打算。”
林皆醉一字字道“反,杀。”
第二部三、反杀
宁颇黎此次前来,不会逗留太久,所以他们需得即刻行事;而宁颇黎武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