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虹道“不是有桑挽吗?”
林皆醉道“桑挽只是雷霆首领。”
姜白虹直视着林皆醉双眼,道“阿醉,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怕万一你出了事,长生堡总要再有一个首领是不是?”
林皆醉垂下眼眸,一语不发。姜白虹干脆地道“你别想了。我不去绝不能放心。”他见林皆醉还想说话,又补上一句,“海哥生死不明,现下就只咱们俩,你要再出了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有我这把剑在,总还能帮你抵挡一些。”
林皆醉忽地叹了口气,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剑来,那把剑上有淡金龙纹缠绕,端的气势非凡,他道“给你。”
姜白虹长于长生堡,自是见过不少名刀宝剑,可没有一把能与面前这柄剑相提并论,他接过剑来,一时爱不释手,忽的想到了什么,道“这是龙文古剑啊!”
林皆醉道“是,先前经过品剑大会,觉得这剑与你还合适,侥幸竟到了手。”
品剑大会上多少风雨波折,几度生生死死,便被新任的长生堡主这般轻飘地一语带过。
然而林皆醉虽不说,姜白虹又怎会不知?他摩挲着剑,看向林皆醉,“一起去?”
“好。”
明月城邻海,气候亦是温和,林皆醉与姜白虹并辔进入之时,见到树下间或已有绒绒绿草,有那阳光灿烂之地,竟可看到一两朵探出枝头的花儿。
他们约定之地,乃是一座名叫“听海流”的茶楼,这座茶楼并非老字号,在明月城却也颇有些名气,楼高二层,因着选地的巧妙,坐在二楼无论哪一个位置,都可看到窗外白浪一线,碧波连天,景致壮阔秀美。
长生堡一早就将这座茶楼清了场,林姜二人上午时便来到了听海流,中午时便在这里吃了午饭,接着又等到了下午。他们先前虽都到过明月城,可种种原因所限,来听海流还都是第一次,只是现下风景虽好,二人却也无心欣赏。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缓缓自街上而来,拉车的是两匹罕见的骏马,驾车的则是个老仆。林皆醉心中一凛,当日在西南,他在茶棚上骤逢杨守,得赠玉佩,见到的就是同样的马车,老仆也依旧是同样一个人。caso
姜白虹则一下子想到了在北疆所闻,这马车里会不会就藏着曾经称雄天下的“忘归”?可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的车帘被挑开,可以清晰地见到里面随意坐着一位白衣青年公子,正是杨守,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马车悠悠地走着,沐浴着午日最后一点温暖的余晖。
待马车到听海流,那老仆恭恭敬敬地把杨守扶下了车,杨守笑吟吟地看着那老仆,道“多谢齐叔。”那老仆板着一张脸,“公子说的是什么话。”
杨守道“这些年来,本就辛苦您了。”他轻轻拍一拍那老仆的手,“我走了。”说着,却将那老仆留在一楼,自己上了二楼。
林皆醉与姜白虹都见过杨守,若单论这两次见面的印象来说,其实都还不错。但想到这些年长生堡与天之涯的种种纠葛,又是百感交集。而杨守本人并没有多少武功,竟然只带了一个老仆进听海流,此时又独身上楼,二人心中不由多加了许多警惕。
杨守面上带着微笑,道“林堡主,姜公子。”又道“我原应早到,只因从未见过大海,贪看了片刻景致,因此来迟,还请恕罪。”
林皆醉语气平静,“这是小事,杨公子,不知天之涯与长生堡邀约,是为何事?”
杨守微笑道“事,不止一件。我先捡林堡主与姜公子最关心的一件事说罢。岳海灯岳公子原在我手中,现在则在拥雪城悦来客栈,身侧并无天之涯的人手。料想不久也就会回长生堡了。”
林姜二人同时一惊,说到岳海灯,自然是他们最为关注的对象。现下得知岳海灯果然没死,而且还被天之涯轻而易举的放了?林皆醉便向同在二楼的池微使个眼色,池微心中有数,当即便下楼,去通知拥雪城分舵调查此事。
此时听海流二楼之上,便只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