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摇摇头柔声道“这次不行,祸福与共,生死相依,闵哥哥,你总是一个人去承担所有事情,却忘了我们早已不分彼此。”
闵子骞面色一变,歉然道“铃儿,你说得对,是我错了,我总会担心你承受不住,却忘了你比我还坚强”二人相视而无言,一双手却握得更紧了。
行至门前,闵子骞轻抚着石敢当上的剑孔,叹息道“唉!若非命运作弄,血手修罗,不,是你爹爹应也是一方宗主。”
铃儿点点头道“以前师父跟我说天地万物皆有其灵性和命运,我总是和他抬杠,现在我真心的相信有一条命运的线绑住了我们大家。”
闵子骞点点头,他能体会血手修罗的心境,他跟闵子骞一样想断开綑绑在自己身上命运的锁链,然而血债真的只能用血来偿还吗?
闵子骞望向远处轻声道“人到了!”只见不远处一人慢慢走向树下,却不是血手修罗,那人走至树前径自弯腰拾起一物,正欲转身离开时,一颗小石子破空而至径自击在他大腿之上,那人哀嚎一声,抚着伤腿,竟自啼哭起来。
铃儿讶道“爹?”
那人惨然嚎叫道“谁是你爹。”待他一看清闵子骞的相貌时,瞿然大惊失色,双膝一软径自跪下了,连连讨饶道“大爷饶命,我发誓这包袱是捡来的,绝不是偷来的。”
铃儿见了不禁哑然失笑道“起来说话,又跪又哭的成什么样子,你为何深夜在此鬼鬼祟祟的,还让我误以为你是我我我”
“爹吗?”那人顺口接话道,话甫出口便知不对,连连摆手已是不及,只听得噼噼啪啪数连声,脸上已被呼了十数个巴掌,登时高高肿起恰似含着包子模样。闵子骞微微一笑阻了阻铃儿道“别打了,是老相识了。”原来此人正是那群地痞的头子,平时即在此地据地为恶,干些欺侮老弱,调戏妇孺之事,今则又遇到闵子骞,自知眼前亏吃不得,然而习性难改,竟是顺口轻薄,也活该遭此之厄。
闵子骞道“你手上这包袱到底从何而来,交代清楚后自然放了你”
那地痞一手摀着红肿的脸,含糊不清地焦急道“大爷,这真的是我方才在地上捡到的,我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在这儿徘回,便想说过来发点小财,谁知才到这里,那人就不见了,我这才捡起包袱的,我敢发誓若说的有一句谎言,叫我给给给,这位姑娘活活打死。”说完径自瞥了铃儿一眼。
铃儿眼看那地痞猥琐模样,心中有气正欲发作时,闵子骞微微笑道“铃儿别气让我来,说完伸指对那地痞连连虚点,那地痞只觉胸腹一阵剧痛后,嘴巴竟不自觉张开,随即一物飞入口中蓦然滑下喉咙,已自吞了进去。那地痞只觉得此物似乎蠕蠕而动,吓得连连磕头讨饶。
闵子骞道“方才你吞下的是唐门的金蚕蛹,蛹化为金蚕后会在你体内四处钻动,啃食血肉至死方休。”
那地痞一听更惊,只觉肚子里金蚕似乎已蠢蠢欲动,正伺机要破蛹而出,连忙哀声道“大爷饶命,姑娘饶命。”手足伏地连连磕头,泪涕俱流。铃儿瞧他可怜便道“闵哥哥,他受的教训也够了,你帮他解了毒吧!”
闵子骞向那地痞道“既是姑娘说情便饶了你,现在传你一法,可让金蚕蛹不化,你每日子午二时需来此绕树急奔,切莫忘记,此二时正是金蚕破茧之时,树下属阴,急奔时气血属阳,正可压制金蚕蠕动,记住了便走吧!”
那地痞听得此法,如得皇恩皓赦径自连爬带滚的离去。
铃儿疑道“闵哥哥,我怎么没听过唐门有金蚕呢?”
闵子骞微笑道“是没有啊!”说完迳露出狡狯之色。
铃儿忍俊不唆笑道“原来是这样,但你到底喂他吃了什么呢?”闵子骞只笑而不答,眼光却盯视树下之外袍,眼神一动,随即敛去笑容缓缓道“是他的袍子”,径自走过去拾起衣袍,端详后将外袍轻轻一抖,二片若手掌形状之布随即飘落,边口有若刀割之平整利落,闵子骞心中一震,此时却听得铃儿惊呼道“闵哥哥,你快过来瞧瞧这件衣服!”
闵子骞见着铃儿手中之衣瞿然惊呼“青龙甲”,随即接过,黑夜中只见七彩色光流动,炫然生波,正是传说中之青龙甲。闵子骞呆立半响,已明白血手修罗之意,伫立片刻后才道“走吧!他不会来了。”
铃儿急道“闵哥哥,你倒是告诉我,爹爹他怎么了呀!”
闵子骞缓然道“走吧!血手修罗已死,从今以后,世上再无血手修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