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悟持也被他这一番举动搞得皱起了眉宇,“萧统领,你既已落败,为何还笑?”
“我笑,是为了勉力站在道庆面前的萧统领听非罪这么说,面上一惊,“你如何知晓家父名讳?”
非罪闻此,点点头道“果真如此。在下方才见你使用破军刀法,又姓萧,便想到有此可能。萧寒山将军之名讳,是在下从一本书上看得的。”
萧统领露出一副狐疑的神色,“书?是何书?”
“令尊萧寒山将军壮年时曾撰写过一本兵法书,此书后经辗转,到了在下手中,书中不仅有萧将军带兵的心得,更记载了阁下所使的这套破军刀法。”
萧统领听闻,惊骇无比,他瞪着如铜铃般的双眼看向他,嘴上直呼“不可能,家父死前百般困难才托得好友将刀谱转交予母亲,怎么可能会在你手中?”
“此事我亦不知晓,令尊所着之书封面全无字迹,只在最后一页写上了他的名字。我亦是多方打听,才得知朝廷中原来确有一位萧将军,但不知为何,这位将军的事迹却是无人知晓,甚至连他所带的军队、参与战役都没有记载。”
“不可能,你说的那本书呢?书在哪里?”
“在下孑然一身自家中离开,并未将此书带在身上。”
萧统领仍是不住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情……”他说着声音忽然一滞,象是想起什么般,戛然停止。
于萧统领静默之时,悟持才接上了话,问道“非罪师弟,你可知晓这位萧将军是何来历?”
非罪摇头,“书中并无记载这位萧将军的生平事迹,民间论述也几乎不曾提过此人。我多番打听,也只得知这位萧寒山将军似是曾在燕王底下做事。”
他这话一说,萧统领的眉宇便皱了起来,从他的声音中隐约可听闻一丝颤抖,“燕王?你说家父曾在燕王底下做事?”
“在下亦不敢确定,此事过去已有时日,加之萧寒山将军事迹又鲜有人知,我也是道听涂说了这么个说法罢了。”
萧统领的身形又晃了晃,随即低下了头,眼神中笼罩了一层山雨欲来的暴风。
“多谢大师告知家父之事,在下萧问之,铭感五内。”他说完,从沾满了血迹的胸前拿出那份诏令,当着所有僧人的面前,将那份诏令撕成了两半。
“今日我萧问之无能,无法完成皇上交代的命令,自当回京请罪。少林寺诸位,还望珍重。”
说完,他提着那柄红刀转身,身影摇摇晃晃的下了山道。
于萧问之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林木草丛间后,众人都还为少林寺此番扬眉吐气而欢喜之际,却见道庆的身影忽然一晃,半跪在了地上。
“道庆师弟!”站得离他最近的悟持赶忙上前,想将他扶起。
可此时他却见道庆的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迹,接着是口鼻,还有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