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涛本想跟进,却又担心自己多年在丐帮斩奸除恶,被对方识得面貌,只得从店侧偷窥。正要湿破窗纸,却见一洞大小高度无不似于偷窥之用,心道“不知先前是谁向此处窥探?虽于我而言是矮了些,但倒也使得。”于是双腿微屈,向里探去。这洞自然是日前杨少恒所破之洞了,可他却万难想见这洞竟还能予旧友二度利用,而且好巧不巧,所窥对象竟是恰恰相同。
若雨进了兵器铺,只见那男孩这次在擦拭一杆木棍,心道“木棍也有甚么好擦?我且来探探他的口风。”于是走进问道“你又在擦你爹爹要卖的兵器啦?怎么你爹爹老是不在?”
那男孩抬起头来,认出了她,又低下头来继续擦着木棍,说道“唔,是你,上次给你的旗子还好用么?”竟是全然不答她问话。若
雨先前二句话不过是要开个话头,对他不答也不是很介意,便道“我昨日跟姊姊过招过了,也还不错,不过就是这旗布有些惹眼,适才人人都瞧着我看,倒是不大方便。”
那男孩道“简单,帮你换一面便是。”
若雨道“这怎么好意思?”
那男孩道“不打紧,拿来罢。”说话之间仍是不曾向若雨看上一眼,只说到“拿来罢”之时将右手伸出,要接过若雨手中旗子。
若雨虽觉不好意思,又想“可给路人看来看去,倒也不便的很,这『兵』字的旗布本应还他才是。”便将手中旗子放在他手上。那男孩仍是不曾抬头,便将旗子放在地下,开了一旁一个抽屉,取出一块微微泛黄的白布,问道“这行么?”若雨虽觉这布毫无图案有些单调,但见它大小适中,便点了点头。于是那男孩取了针线,将那块布短边折起一小部分,将它缝起,好让它能套于旗竿之上。又取了旗子,将原本旗布两边细绳解下,换上新旗布。
若雨见他持针持线的功夫熟练,不禁叹道“你怎地这么厉害?谁教你的?”
那男孩淡淡的道“熟能生巧罢了。”便将旗子递过。
若雨伸手欲接,却见那男孩手臂倏地收转,竟是接了个空。若雨愕然道“怎么?”
那男孩道“姑娘可不是要以此作兵刃么?我帮你添些图案好了。”
说话之间,已转身向后取了墨条笔砚,坐在地下磨起墨来。
若雨笑道“你这般临阵磨墨,倒也不必麻烦了,没关系的。”
那男孩却很是坚持,径自问道“姑娘要甚么图案?”
若雨心道“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好罢,反正我也没有损失。”想了一会儿,说道“你便帮我画一条龙罢!最好是会降雨的那种。”原来她想自己既以此为兵器,倒可以此略表自己身份。此话一出,登感反悔“龙乃神物,世上没一人见过,他又如何画得出来?”正要开言阻止,却听得那男孩爽快答应“好!”蘸了蘸墨,便画了起来。
若雨见他落笔甚速,当真是“笔走龙蛇”,有着惊天地泣鬼神之势。细节之处也毫不马虎,龙须龙角无不威势凛凛,一身鳞片也是井然有序,瞧得心花怒放,不觉暗暗喝了声彩。那男孩画完一条龙,又拿起另一枝笔,在原先那枝的笔杆儿上轻轻敲击,墨水便一滴滴自笔尖洒下。那男孩道“这是雨点。”
若雨心下暗喜“这雨点当真是再自然不过,不料这个貌不惊人的小男生竟有如此本领,可见当真不能以貌取人。”
一盏茶时分不用,一幅龙王戏雨图横空出世,若雨大乐,便要拾起,那男孩举笔一挡,说道“等一会,墨汁干了再取。”
若雨暗叫侥幸,心道“我一拿起,墨水流动,这好好一面旗布就要给我毁了。”连忙缩手,问道“你画画的技术怎地这般厉害?这总不是熟能生巧了罢?”
那男孩不答,低头望着那幅自己的作品沉思。
若雨等了良久,不见他回答,只得另寻话题,这才猛然想起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不觉脱口而出,问道“你可识得一个人,叫甚么『黑蛟霸王』顾王霸的么?”
兵器铺外方一涛本来看这男孩画图也是赏心悦目,此时听若雨问了这话,忙回过神来,凝神倾听。那男孩听若雨问了这么一句话,终于抬起头来,双眼直直盯着若雨看。不过这也是一瞬之事,那男孩随即又低下头来,淡淡的道“不识得。”
若雨想他素来冷淡,也不以为意,心道“这人果然跟那人没有干系,却又不知方伯伯的讯息是从何而来?”
方一涛却想“此人神色有异,说话未必是真,想这小姑娘也问不出他甚么了,还是我这几日晚间亲自探探是实。”二人各转各自心思,突听得那男孩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