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听她竟称自己父亲作“小朋友”,不禁掩嘴轻笑。
这老妇便是当年给在定州城与龙杨二人大兜圈子,后来赠予他们杯子的人了。幸得若雨幼时听过他二人讲述城中趣事,又记在心里,这时才勾起了那老妇的回忆。
那老妇抬头上望,喃喃道“记得我那时见他们两个都是一般的忠心为国,只是苦于内力不够,才斗不赢辽狗。我听了他们的说话,便决意测试测试他们的品性,好决定是否传这二人功夫。哼!说来好笑,他们都不知一份大礼就要从头上掉下来,还兀自闹别扭吵架。结果追老婆子追一追,自己又和好了,还那边谢我谢得很开心呢!不错,我便在那天给他们喝了白玉茗,赠了他们玄玉杯,那便是准许他们进入我派了。不过这两人傻乎乎的不知道是甚么意思,竟然从不来要我传授功夫……”说到这里,突地眼中精光一闪,扣住了若雨手上脉门,沉着嗓子道“老婆子在那里待了一个多月,你父亲始终没来,他又怎能传你我派内功?”
若雨心道“我怎么知道?”在脑海中翻着记忆,试图找出父亲内功究竟是何人所传,突地想起,问道“婆婆,您识得杨延朗叔祖么?我记得爹爹的内功是他教的。”
那老妇听到杨延朗的名字,哼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是他教的。好罢,那孩子也是很好的,我第一次见他,跟见你爹爹一样,是在城里见到的。那时他才十一岁,却是忠心耿耿,一心要把辽狗通通赶回去。老婆子看了几天,对他很是喜欢,便传了他一些功夫。这孩子悟性可高的很,老婆子想他不过要上阵杀敌,只传了他内功。没想到才一个月,他便练完前三张图了……那孩子……那孩子当真不错……唉!岂知……唉!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好罢!既然我本来就要传你爹爹武功,又是这孩子传给他的,那就算了。不过,嘿嘿,我还以为阿隐定会传你武功呢。”
若雨脸上一红,待要辩解,却听得门外一人道“师父,您找我么?”却是文之隐的声音。
那老妇道“自然是找你,快饿死了。”
文之隐道“是!”便从外边推了门进来。却见文之隐后面跟了一人,若雨一见,大吃一惊,忙往后坐了一些。文之隐笑道“不用怕,我都说清楚了。”原来这人便是三日前,处处为难她的“鲁师哥”了。
文之隐出得山洞,突地想起他和若雨间的误会,便赶紧先去找到了他,将事情原委说了。那鲁师哥这才知道若雨非但不曾对文之隐有一点伤害,反是处处帮忙,说定要来向若雨亲口道歉,便随文之隐一同走来。
他走上一步,对若雨做了一揖,道“小姑娘,对不起之前误会了你。原来是你救了我师弟。我不明是非,还对你动了兵器,实是非常抱歉。在下鲁通。”
若雨忙站起身来,还礼道“不要紧的。抱歉之前推了你一下。不过你怎么后来就一动不动了?”
鲁通笑道“没关系,还是因为我一时鲁莽,先误会了你。你说我一动不动?还不是你那文师弟鬼灵精怪,看我不听话,便点了我的穴道。”
若雨大奇,道“他点了你穴道?”想起文之隐当时伤势甚重,怎能有力气将他制住?
却见文之隐将手上盘子递给他师父和自己,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铁胆,笑道“我把这个放在胸前,叫我师哥抱紧我,这铁胆便点中了他的膻中穴了。不过这一着也是极险,我也因此呼吸不畅,终于昏了过去。”
若雨这才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他二人抱了这么久,都不分开。”将话说开以后,众人言谈甚欢,四人便坐在地下,吃起饭来。
吃饭之间,鲁通一直问著文之隐下山之后做了些甚么,文之隐顾及若雨隐私,于足赤教之事一句未提,只拣些在兵器铺中看见的奇闻轶事说了。文之隐与师父师哥久别重逢,自是谈得欢畅淋漓,偶尔听见若雨银铃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