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也不懂男子和女子的差别是甚么,只是打从心底认为自己和你们都是同一种人,所以父亲才严厉地教我习武。这时见我爹爹心情不好,我只知道是因为他不想要我有新母亲,因此,我跑去把那时暂住在我家旁边小屋里的女子打了一顿。”
伍销投和容强脸上同时变色,南浅笑了笑,道“结果那女子也当我是个男孩,问我是哪里来的野孩子,我就把爹爹名号抬了出来,还骂她居然想当我第二个妈妈,我爹根本不爱她等等。我就是男孩子般的横,这一下二家澈底闹翻,祖母和爹爹只得给那女子赔罪不少东西,我祖母也不敢再逼我爹爹娶妻了。后来我长大时,祖母常常骂我爹爹把我教得太野,家里才没办法再有男孩子。”
容强道“怪不得南大侠声名满天下,家事却是鲜有人闻。”南浅道“要不是我自己大了,想出来闯闯江湖,只怕一直到我爹爹过世,也没人知道他有我这个子息。好了,伍销投,你现在对我爹爹甚么看法?”
伍销投望着她,道“姑娘真是个很有勇气之人,想必教导你的令尊也是如此,江湖上称呼令尊为南大侠,不免太低估了他。”
南浅道“低估?”
伍销投道“或许该称他为南浅之父才对。”
南浅失笑道“你也会讲这等胡话?我以为这是秦砷这等人拿来哄骗女子的手段,但你要记住,我虽然让你喊我姑娘,我却从不把自己当作女子看待。”
伍销投道“是我错了,以后我还是称你南兄弟,把你当我们其他兄弟一般看着。你也莫要再称我本名,喊我小头即可。”
南浅笑道“小头?你这个小头锐面的家伙。”说完自觉失言,又斟了一杯酒,正要落口,这次却是给伍销投拦下,道“我敬你一杯。”
南浅喝了,本能的反应却让她有些脸红心跳,道“小头,以后你还是喊我姑娘,听起来挺好的。”
伍销投心道“女人心,海底针。”道“也好。南姑娘说说罢,一会儿我们是同你一块去找洪掌门,还是你自己去,我和容大伯去无箭门?”
南浅转着酒杯,懒懒道“就一块儿去罢,我也想见见悟青道人,我为了调查秦砷,意外发现这道人挺有意思。至于任白齐……爹爹说他为人不怎么样,我们也不用去见了。”
秦砷赖在床上躺了二天,这一日,容倚马满脸堆笑地进房道“秦兄弟,恭喜你了。”秦砷大奇,道“甚么事?”
容倚马道“我将你的意思告诉帮主,帮主决定亲自替你说媒,我也将与帮主同去。你上次虽已向骆夫人明提此意,还是走个正式程序才好。”
秦砷奇道“帮主的病还好吗?”容倚马道“大夫来看的时候,便说已经差不多没事了,又歇二日,如今已经痊愈了,我们明日就要动身。”
秦砷道“你们的意思是不带我去?”
容倚马道“虽然你的内伤已给彭大哥治好大半,帮主还是希望你好好待在帮里。毕竟彭大哥领了分发货物之事,不出几日就要出发,我父亲也有其它任务不在帮内,如今我和帮主又要离开,可说只剩我弟弟可待主持大局,有你留下,我们比较放心。”
秦砷放冷声音,道“你们都这么相信我?”
容倚马道“因为小头之故,我们确实有些疑你,但你既然向我说明清楚,我想,我不该再轻易怀疑你。”
秦砷心道“上次是疑,这次是走?容大哥也愈来愈厉害了,我居然看不出他对我到底是甚么心意。”道“既然容大哥你和帮主商议定当,我自当遵命。这次让你二位为我之事如此费心,真是不好意思。”说完这句话,忽然心中雪亮“帮主和容大哥都去,还是太不合常理,他们难道便这么自信容二哥一个人能对付我?莫非小头仍在帮中?”
他虽然疑惑,容倚马却也没看出来,只道“好生照顾自己,知道吗?”秦砷点头道“是。”
隔日,全帮得知伍尚、容倚马二人将往骆家替秦砷再次说媒,众人皆道恭喜,而为了确保伍尚安全,帮中二十名会武之人也让二人带了出去,热热闹闹的送行之后,留下的就是冷冷清清。
秦砷日前已给大夫诊出全无内伤,他也依既定计划利用彭见替己疗伤一事蒙混过去。众人皆知彭见是老实不说谎之人,容倚马、伍尚几人于秦砷只是假打装病的怀疑因此少了好些。但这一来,他也不好在容倚马房间借住太久,待其出帮后,便自动搬了出去。
秦砷心知这段日子是将容可待转为自己助力的最佳时机,但容倚马势必也会料到此想,因此最好的主意就是甚么也不做。他几日间仅跟彭见、鲁不鸣、葛孚等人闲谈,加强既有交情,同时更积极学些雕刻技术,站稳脚跟。
如此过了一周,彭见也到了出帮送货之期,秦砷只依依不舍地与他别过,却不多提醒先前一些或能增加利润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