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砷道“唉呀!这是甚么怪风,把灯全吹熄了?众位兄弟且稍待,待我点个灯来。咦,我的火折子……在哪里呢?篮儿,替我拿个火刀火石过来!”他故意说一堆废话引开众人注意,此时雷凌与高均早已四处点人“悬枢穴”,令诸人虽然行动如常,却会感到全身发痒。秦砷其实还在众人这第一壶酒添了一点迷药,要他们真气略损,反应略缓,才不会提早破了机关。
秦砷手上感到高均暗号,道“终于有火了。”说着摸出火刀火石打火,点燃最近自己的二个油灯,剩下的便让几个小厮去点。
秦砷随手饮了一杯酒,忽然手脚颤抖,道“这……这是甚么酒?”摇摇晃晃地打开壶盖,嗅了二嗅,失声道“糟了!”向台下深深一躬,道“众位兄弟,非常抱歉,我这些小厮把我放在柜子里的药酒误拿了出来,可能会让你们感到一些麻痒之感……”说着又招呼那名俊秀小厮过来,在他耳边吩咐几句,那小厮便四处传话,不多时,替众人换上了另一壶酒。
秦砷道“这一壶里头装的是解药,诸位抱歉,我自罚一杯。”说着接过另一个酒壶,自饮一杯。众人早觉全身上下麻痒难当,解药一至,均忙不迭地饮了下去。
秦砷双目扫视,确认所有人都喝过这杯酒后,长身站起,哈哈笑道“其实呢,这杯解药之中,还多掺了小子胡乱炼的“岁岁不死丸”。这药有些奇怪,三个月后会开始发作,全身会有极大痛楚──就和我之前一样。我向各位保证,绝对忍不出三天,你们便会想自杀。但幸运的是,小子不才,也炼了一些解药。”说着慢慢望了全场一周,缓缓道“不知在场有哪些兄弟,愿意支持小子成为新的帮主呢?”
但听“磅”一声巨响,一个酒杯摔落在地,鲁不鸣站起骂道“甚么解药?你这话甚么意思?”秦砷摇晃酒杯,懒懒道“就是懒得等伍尚归天的意思咯。”
鲁不鸣气炸,冲上前去就要揍他,却被一人拉住了手,鲁不鸣望是高均,喝道“你拦我作甚?”高均微微摇了摇头。
秦砷道“鲁大哥,且莫冲动,我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服我的,留下来,不服我的,从后面那扇门出去,我不会拦你。”
鲁不鸣道“我宁可三个月后痛死,也不容你篡帮!”运了三次力想要挣脱高均掌控,却皆以失败告终。
秦砷笑道“高均,是我的人了。否则我怎么敢在他家摆鸿门宴?”
鲁不鸣大惊大怒,瞪着高均,目光如要喷出火来,喝道“放开我!”
高均依言放手,鲁不鸣袖子一拂,愤怒夺门而去。
众人看了这一幕,也只能把怒气往心里吞,当下又有二十几人纷纷摔杯出门,秦砷均只是笑笑不拦──不拦他们走向死亡。
秦砷道“我是一个门主,却不知另外三个门主怎么看?”彭见回头看了容氏兄弟一眼,走向前,当众对秦砷跪了下去。
倚马可待大惊,容倚马道“秦砷,想不到你渗透这么深……”想起伍销投先前多番劝谏,自己却一意不听不信,心中恨得牙痒痒的,暗道“秦砷这小子,说不定早将小头杀了……不好,方才出去的人,说不定也给他伏下的人手杀了!”望了弟弟一眼,心道“还有三个月,留得有用之身。”向秦砷一拱手,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只求阁下莫要加害伍帮主。”
秦砷道“你求完我便要出去了吗?”容倚马怒极,却反而走向前去,单膝跪地,道“倚马愿供阁下驱驰。”秦砷大笑,道“木门门主呢?”容倚马、彭见站起身来,容可待向前,一揖道“可待追随兄长。”
秦砷道“既然二位门主都这么说了,我便答应各位,不加害伍尚性命。”说着望向众人,道“不想出去的,便上前见新帮主。”晚入帮的近半帮众对伍尚感情本来不深,反而对秦砷算有好感,加上这时性命操于他手,一个个上前行礼,几名依然忠于伍尚的人终于摔杯出去,剩下的人坐在原地许久,有些人渐渐坚持不住,又上前拜见秦砷,有些人就是如如不动,守着内心最后的一点坚持。
秦砷笑着看众人反应,却不再说甚么,直到再无动静时,才道“好啦!现在追随我的兄弟们,一起去告诉伍帮主可以回乡养老的好消息罢!”从高台上走下,领着高均一块出门,有些贪图小利,想尽早表现忠诚的人也跟了出去,一见到后门之外满地尸首,有人愈坚定跟随秦砷的决心,有人却怕得缩回宅子里去。容倚马、容可待、彭见三人却一直坐于原地不动。直到秦砷所率一众人等远去,留于宅内诸人才松了一口气,纷纷从后门走出。容倚马见鲁不鸣等果然惨死后门,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