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又卖关子!”沈云飞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小友所言,莫非是凶手拿剑去浸水,目的是为了将剑洗干净?”凌淮安问道。
“寻常的泥雪砂尘,凶手根本不会在意,但若那把剑上有凶手自己的血,这可就大不相同了。”浪九鸦说道。
“正所谓藏木于林,如果想掩盖血的痕迹,凶手大可将金乌剑刺入凌玄身上。”杨沧海提出质问。
不等浪九鸦答话,展世恶摇了摇头道“这不太可行,因为凌玄的致命伤是在咽喉处,凶手一剑封喉,若再用金乌剑刺入第二次,反而更引人怀疑。而且,就展某所知,在听闻庭院有打斗声之后,引来下人的注意,凶手恐怕没这余力故布疑阵。”
燕惊羽轻蔑地说道“诸位是不是有些大题小作,不过就是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就算剑上真沾有凶手的血迹,我们也不可能拿这些血去比对出凶手是谁。”
“血的存在本身不重要,但留下的线索却很关键,因为这可以说明凶手受伤了,而且伤势可能不小,所以他逃得很匆忙。”浪九鸦转过身来,望着那柄插在地上的金乌剑,正色道“这柄剑至少入土七寸三分,剑身倾斜,倘若我猜得不错,凶手可能是在池塘稍作浸泡,朝着凌玄附近用力一掷,这才让金乌剑变成这副模样。凶手之所以这样做,目的也是为了多省时间,方便他更快翻墙逃走。”
凌淮安瞥了凌若烟一眼,命令道“你带人去周围检查,倘若凶手身上有伤,院子里必留有他的血迹。”旋即,他目光移向浪九鸦,说道“小友是否还有其他发现,若能寻得真凶,此人情我先欠下了。”
浪九鸦紧锁剑眉,陷入沉思,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众人以为他不情愿,纷纷感到纳闷,心想身为金乌山庄主人的凌淮安都已拉下脸面,如此大的人情,为何还犹豫不决呢?
桃花仙姬以为浪九鸦是担心承诺无法兑现,缓缓道“凌庄主一诺千金,掷地有声,老身在此替你当见证人,他绝不会出尔反尔。”
“小友当真认为我是食言而肥之人?”凌淮安面色不悦。
浪九鸦摇了摇头,解释道“凌庄主莫要误会,晚辈不过只是在想措辞罢了。毕竟,这也不过是晚辈的臆测,倘若误判可就不妥了。”
“若是这样,小友不必紧张,无须顾忌太多。”凌淮安语气稍缓。
“晚辈认为凌玄在身中剧毒之下,遭到凶手暗算偷袭,却依然能反反伤凶手,说明凶手的武功纵然在他之上,势必不会相差太多。”
“这观点倒是有趣,为何你认为凶手是偷袭的?”展世恶问道。
“正如裘锋死的时候一样,凶手既不想留下证据,势必不会从正门而入。然而,一个陌生人突然从院子里出现,凌玄绝不可能毫无戒心,所以这名凶手多半是他熟识之人。既是如此,倘若换成我是凶手的话,大可趁其不备,伺机偷袭,无须强攻。”
展世恶沉吟片晌,说道“这确实与凌玄的死法有些吻合,展某检查过他的伤势,除了咽喉的致命伤,背部也有受袭的迹象。想来凶手应是先绕至他身后,出其不意地出手,且趁他手忙脚乱之际,展开猛攻,最后再把剑刺入他的咽喉,结束他的性命!”
“如此说来,这名凶手与杀害裘锋是同一人了?”沈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