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暂且不论,不过陛下应当记得一件事,当初臣妾中毒垂死,紧接着太后病倒。那时臣妾便同陛下说过,还请陛下查明真相,给臣妾一个交代,真相呢?”
虞泠皮笑肉不笑地睨着皇帝,见他眉头微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陛下早有答案。”
她挥开皇帝的手,两人自阿斯俑隼一事后,彼此之间就隔着一堵墙,将两人生生隔开。
皇帝为人护短,对司忱是如此,对太后与西河郡主亦是如此,而她就成了冤种。
见皇帝沉默不语,虞泠旋身在贵妃榻上坐下:“陛下说臣妾一贯谄媚,喜欢在陛下面前装无辜,若不如此,陛下猜臣妾能不能活到今日?获得您的宠爱,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这番话极为大胆放肆,小禾侯在外殿,听到虞泠这番话,已经吓出了满额头的汗。
虞泠心下却清楚,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杀自己,至少就这点程度,不会。
她研制出精盐,沟通了俑族与翎国商市的进一步往来,对诸国签订合约做出卓越贡献,在叶城治水一事中的功劳更是不可磨灭,她绝不单是后宫中供人观赏的花瓶。
只要没有实证证明她有重大过错,皇帝就不能罢黜她,到底这具身体是原主的不假。
“皇后为何总要对朕咄咄逼人?朕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骗朕。”男人皱着眉,颇为受伤地看着她。他之所以生气,无非因为此事是从西河郡主口中听说。
“此事乍然提及,莫说陛下,就是臣妾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不说还可省些麻烦。”
尽管虞泠的语气没有波澜,可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处处透着对他的不信任。
司鹤觉得心脏好似被人狠狠剜了两刀,触碰过虞泠下颚的手指如同被炮烙烫着一般。
“好一个省些麻烦,今日不问,真都不知原来在皇后心里,朕原来只会给人寻麻烦。”
两人话说不到一处,只令彼此徒生怨怼,司鹤不再与虞泠争执,冷着脸拂袖而去。
皇帝走后,虞泠独自一人做了许久,直至一阵凉风吹来,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小禾,去取些酥饼来,本宫嘴馋,想吃些东西。”虞泠望着窗外,心里空落落的。
“是。”小禾的声音自殿外传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她便提着食盒走进来。
几碟样式精致的点心在桌上摆开,都是虞泠素日里爱吃的,虞泠拿起一块点心吃了一口,抬眼看向垂着脑袋的小禾:“本宫说的话都听见了?”
凤栖宫人少安静,她方才不过是在外殿候着,说没有听见显然是在扯谎。
小禾闭上眼又睁开,捏紧交叠的手,有些惴惴不安道:“奴婢都,都听见了。”
“你跟在本宫身边的时间最久,想来在很早之前就察觉不对,只是没往这方面想。”
身为她的贴身侍女,小禾接触着她的一言一行,也是最能第一个感受她变化的人。
小禾双唇微张想说什么,双唇微颤,复又闭上嘴,一个字也没说,她的心情是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