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但小禾还不至于没眼力见到三根问到底的地步,懵圈地点点头。
水亭内,昭妃帮皇帝打着扇子:“陛下,臣妾今日心绪不佳,也没什么胃口,兴许……”
皇后走后,皇帝并未冷脸离开,而是难得静下心在水亭坐下,让昭妃觉得受宠若惊。
皇帝虽每日都召她侍寝,可所有的温存仅在入夜侍寝时,其他时候都漠然冷淡。
昭妃清楚皇帝只是想拿自己做戏,以此来激皇后,可她若怀上子嗣,一切都会不同。
如今荷花湖的荷花开得不算最好,可星星点点的荷花点缀荷叶间,别有一番风情。
“什么?”皇帝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漫不经心地问着,昭妃却激动地双颊微红。
“臣妾是说,或许臣妾有了身孕。”她说罢垂下眼帘,又抑不住期待抬眸看向皇帝。
司鹤闻言却是眸光微沉,他坐在她身侧,比她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睨着她。
见皇帝眼底一片淡然,甚至有些冷漠,与昭妃所想的激动开心截然不同,昭妃攥着他衣袖的手微微收紧,有些不确定地向皇帝投去询问的目光:“陛下不高兴?”
皇帝勾唇一笑,反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语气颇为柔和:“高兴。”
司鹤看向李怀忠,温声道:“去请太医来为昭妃把脉,要章太医,速去把人请来。”
章太医是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太医,算是最受皇帝重视,昭妃闻言心下暗喜。
李怀忠眼皮跳了跳,挽着拂尘躬身退下,昭妃没注意到,在李怀忠转过身时,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同情。湖面有热风吹来,昭妃眉头微蹙:“陛下,我们回文清殿去罢?”
“不必,就在这。”皇帝拉着她的手,目光却看向别的地方,眼神阴沉地令人害怕。
昭妃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恐自己多言触怒龙颜,只好安静地坐在皇帝身侧。
章太医被李怀忠请来,为昭妃探过脉象之后却道:“娘娘只是天气炎热,胃口不佳。”
话虽未说明,但意思很明白,她只是因天气热吃不下东西,并非怀有身孕。
昭妃没想到会是这一结果,一时激动,“蹭”地站起来:“怎么可能,定是诊错了!”
她声音骤然拔高,一只雀鸟自树梢振翅离去,独留细长的枝条在空中轻颤。
“微臣再三确定,绝不会有错,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再命其他太医为您诊脉便是。”
章太医对上昭妃凌厉的眼神,心情并无任何波动,规矩地朝她拱了拱手。
昭妃语塞,话虽如此,了她哪里不知道,遍观京城,章太医的医术最好,他即说没有身孕,就是没有身孕。司鹤神色始终没什么变化,只对章太医道:“辛苦了,退下吧。”
直到章太医退下,昭妃还茫然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只是空欢喜一场。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若无事,就先回去。”司鹤没有多言安慰,径直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