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绾眸光沉凝,她其实倒是不意外廉伯会功夫,只是想到凭借祝幻的身手,在廉伯手下竟然落得个如此狼狈的样子,有些稀奇,更有些惊诧。
“你下去吧,好好休息。”
宋知绾挥挥手,祝幻退下。
常欢惊诧道:“小姐,既然那廉老爷子,有这样深厚的功力,为何他那孙子,还会变成这幅样子啊?还要,那廉老爷子去金府是做什么去?他不会将金彤云给杀了吧?”
宋知绾手指弯曲,无意识的轻敲着桌面,听到常欢的问询,想起那少年面上可怖的伤痕,轻叹一声,“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随即又笑着轻敲常欢的额头:“别想太多,若是他们隐藏身份,想必不会如此招摇。”
猜测再多,还不如等明日金府是否有消息传来,她轻舒了一口气:“睡觉吧,等明日,就知道金府发生什么事了。”
翌日一早,宋知绾照常去铺子里看过,回到府中时已然是巳时一刻。
“小姐,奴婢去打听了,金府里一切照常,什么也没发生。”
常欢看上去还有些失落:“那廉老爷子不会是看金府家大业大,就放弃给自己的孙子报仇吧?”
宋知绾笑笑,肯定道:“不会的。”
一连好几日,金府里都没有消息传来,甚至那金彤云还亲自来蔬玉轩买了果脯,没有生出什么幺蛾子,倒是叫宋知绾意外。
“小姐,那金家大小姐又来了。”
常欢愁眉苦脸,“一连来了好几天,每一次的要求稀奇古怪,不折腾铺子里的人就不会走,这次还点名道姓的要您去见她。”
宋知绾起身,常欢忙道:“小姐,要不我们别去了吧,就叫那金家小姐在铺子里,大街上这么多人,她怎么也要顾忌一点名声。”
“要去!”
叶从筠额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浅浅的一层疤痕,若是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她在府中憋坏了,一听说有人在蔬玉轩找茬儿,当即就斗志昂扬起来:“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常欢知道阻拦不了叶从筠,只好将乞求的目光看向宋知绾,怎料宋知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放心,她总要顾忌着脸面的。”
“备车吧。”
常欢知道阻止不了,垂头丧气的一低头,转身去备车了。
一直都上了马车,常欢仍旧愁眉苦脸:“要是那金家小姐不长眼睛伤到几位小姐了怎么办?”
早知道她会这样担忧,宋知绾就不该将那日在廉伯家中金彤云的嚣张跋扈告诉她,不等她回话,叶从筠就朝马车外头扬了扬眉,“这不是有储良在吗?”
李云韶笑道:“再怎么样,她在蔬玉轩里是客,客人有不满意的地方要找主人家评理也是应当的,若是她是故意闹事,我们正好去揭穿她,若是真的有什么,绾绾处理好了,也能叫蔬玉轩在宁州城打出个响亮的名号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谁让金彤云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仗着知州姐夫的宠爱,简直在宁州城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