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南于是把苹果递给林舒,林舒接过来咬了一口,很甜,水分也很足,她把苹果都吃掉了。
太阳西沉,另有访客来探病,胡瑞文怀里抱着一大捧百合花,“林伯伯还好吗?”
林父没说话,林母充当代言人,上前客套道:“已经没事了,麻烦小胡你跑一趟。”
胡瑞文看见陈观南在,仍然未把准备好的话术咽回去,“不麻烦的伯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开口。不用见外。”
林母笑笑:“我不会跟你见外。这花真漂亮,谢谢你啊。”
陈观南坐在沙发上,看着胡瑞文对林舒说:“舒姐,你送我一下吧,咱俩说说话。”
然后林舒把胡瑞文送出门去,二十几分钟才上来。
林母抱着花拦在病房门口,“你爸爸花粉过敏,你去给小护士分了吧。”
林舒不太高兴:“我等会拿回家就是了,是我朋友的心意。”
林母却看着她,“花怎么处理就随你的心意,但做事不能随便,过敏是要命的。”
林舒不以为然,“你在夹枪带棒什么呢?”
林母:“你昨晚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吧,能不能成熟点?”
林舒问:“我成不成熟,和跟谁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你三十几了,该做什么自己不清楚么。”林母只得这么提醒,感觉很无奈,“那男孩看上去像能过日子的人么?”
林舒觉得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成熟跟我怎么生活有关系么,我有勇气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叫成熟。”林舒看着母亲,十分坚定地说道:“妈,你所说的什么年龄做什么事,那套已经过时了。”
林母想捂她的嘴,“你就准备和观南这样了是吧。”
林舒直接把母亲的愿望扼杀在摇篮里:“陈观南有他习惯的生活方式,我也有自己的爱好,过不到一起去了。”
林母对这个结论无话可说,干脆不说了。
林舒捧着花,获得阶段性的胜利。
陈观南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没和林舒说一句话,和她错开身离去。
走到楼梯口,他忽然转身回来,单手扶着她的脸颊,“这些年,我从来没有限制你的任何爱好。”
包括林舒交什么朋友,哪怕是异性。
但今天再次看到那个年轻男人,他突然怒不可遏,脾气收都收不住。
发出这声疑问他自己都愣了,怎么能对她发火?
林舒拨掉他的手,直视他的目光,“真话更残酷,你确定要我跟妈坦白吗?”
陈观南保持沉默。
*
盛夏季节,南方多雨。
叶校查了天气预报,未来的几周会有强降雨,而她这个月还没回家,便计划了下时间买机票回去。
顾燕清到家的时候,叶校已经洗完了澡坐在地板上看手机,腿边放了一杯金桔柠檬,没喝几口。
他走过去把那半杯柠檬水送进自己腹里,引来叶校的不满,“你自己不能倒吗?”
顾燕清笑了,“我连你的半杯水都不能喝了?”
叶校放下手机,光着膝盖跪在地板上,手指松松地掐住他的脖子,“随后一勺了。”
这是一个很有感觉的动作,叶校很喜欢他的脖子和喉结,总喜欢去揉,男人尽在掌握。
“我再做。”顾燕清手臂向后,撑着地面,从玻璃里反射出女强男弱的对峙感来,他像在求饶。
叶校松开他的脖子,俯身捧住他的脸,“哦,那等我回来喝吧。”
“怎么了?”
叶校解释:“我要回家一趟,会把上个月攒的假期补掉,在家里多待几天。”
“多待几天是几天?”顾燕清执着地问。
“四天。”叶校粗略地算了算,去掉来回路上也只有三天。交代完她在顾燕清的脸上亲了亲,然后起身去收拾东西了,留他衬衫领口有她湿发洇出的痕迹。
这段时间他们住在一起的夜晚陡然增多,叶校的东西几乎散布在这个房子的各个角落。她一向觉得自己习惯过极简的生活,还总是断舍离。
但其实已经被养成了诸多坏习惯,忙起来丢三落四,衣服叠不整齐,不会做饭,像个生活残废。
顾燕清在这方面的能力就很强,他说两人可以互补,叶校也不知道自己能补给对方什么,难道是美色吗?那还是他付出的比较多。
叶校回到卧室,把自己随身用的东西收起来了,是几件换洗的衣服,明天下午直接从这出发。
顾燕清跟过来看她,又圈住她的腰,细细地闻了闻她颈间的香气,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带我回你家?”
“嗯?”
“我说的是,把我介绍给你爸爸妈妈,以你男朋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