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温言不客气地瞥了眼对方的样子,也觉得好笑:“申家你打算怎么办?侯爷一妻一妾都出自申家,算起来也是你的母亲,你是大义灭亲啊还是大义灭亲啊。”
“你已经替我决定了。”自然是大义灭亲,母亲?申氏也配。
郑温言想到什么凑到独孤正身边,贼兮兮问道:“听闻侯爷老来得子,可是真的,宝刀未老啊。你可要抓紧啊。”
“没正事就滚。”
郑温言被逗乐,退后继续喝酒,本来被母亲逼婚心里烦躁,没想到半路听到更好笑的消息,故而带着酒过来‘庆贺’,显然人家不需要。
“虽是玩笑,可你自己要想清楚淮北那边一日弄不清,你和弟妹就一日不得安宁。此时你若被调回边关,弟妹谁来照顾,我和五皇子就算日日盯着,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若一尸两命,我们罪过就大了。”
“我瞧着淮北的事情不简单,后面还有人,若真是唐家屯兵,唐荣不会见五皇子,除非他想借助朝廷的手将三房搬到。可朝廷也不傻,毒门自前朝就是毒瘤,有机会铲除谁还留着喝酒。”
“各怀心思,所以屯兵之事唐家可能不知道。”
淮北是唐家的天下,她们不可能为一己私利毁掉唐家多年的根基。
屯兵等同于谋反,唐家正是多事之秋,刚经历变革内部四分五裂,这时候惹恼朝廷,不是明智之举。
朝廷为安抚唐家,每年淮北的拨款都比别的地方多。
细细想来,确实没必要造反。
“在淮北能瞒过唐家人,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独孤正蹙眉,脑子里翻阅那些世家门阀。
“不管背后之人谋什么,这次提前暴露他不得不重新布置,只要那些人还在大楚,就有机会找出来。”郑温言说得平淡,可话中的含义却让人不寒而栗。
什么叫人在大楚,难道那些人还可能去邻国,这是笑话……
不对……
独孤正盯着郑温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郑温言放下手中的酒杯,无奈地笑笑:“就知道瞒不过你。”
“申家被灭后,背后之人失去钱袋子,三皇子和太子已经失宠,五皇子在淮北,怎么看都觉得唐家才是最后的赢家。”
“这时候但凡有人在楚帝面前挑拨两句,朝廷和毒门的矛盾一触即发。到时候朝廷必定出兵铲除毒门,毒门根深蒂固,毒术天下,想要铲除谈何容易。朝廷的兵力被毒门牵制,这时候若有外族来犯,你说大楚会怎么办?”
“背后之人早年应该在京城,他可能对京城新贵作出过评判,甚至有过拉拢之心,最后选定申家三房做他的钱袋子,并将三房推到人前。”
“我现在还不明白对方为何选择三皇子,或者说,三皇子有什么可利用之处。太子背后是太后,五皇子背后是皇后,三皇子虽孤单力薄可与七皇子相比,还是很强。”
“按理说这么多年积累,他应该选七皇子,然后挟天子以令诸侯。可他却选择三皇子,为什么?他可不好控制。”
独孤正一怔,是啊,背后之人屯兵多年,若真相造反为何不选择七皇子,年纪小好控制,偏偏选择三皇子,不合理。
他目光闪烁,似乎想到什么。
“可是有猜测?”郑温言眨眨眼睛。
独孤正想到边关流言,不知是真是假:“曾有人传言,楚帝曾有一私生子流落在外,有人说在邻国见过,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