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好吹起了风,随着杜清影的奔跑,纸鸢顺利的飞上了蓝天。
杜清影停了下来,轻轻的拉扯着线,让纸鸢飞的更高。
看她得心应手的模样,以前应该没少放。
一刻钟不到,杜清影的纸鸢就飞上了高空,成了整个御花园飞的最高的纸鸢。
而绿色的草原图十分醒目,理所当然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哇,你们看,那只纸鸢飞的好高。”
“那是什么图案?草原吗?”
“真漂亮啊……”
上京的众公子小姐,从小虽锦衣玉食,但都深居简出,大部分连上京都没出过,就更别提遥远的塞北草原了。
草原的广阔壮美,远不是他们能想象的。
杜清影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中那一抹绿色,眼中流露出思念和自豪。
没有人能拒绝草原的美,她一定会再回去了。
“堂嫂,你好厉害啊,不仅将纸鸢放的这么高,还画的这么漂亮。”安宁一脸崇拜。
杜清影回过神,瞧了一眼道:“你们怎么没放了?”
沁瑶拿着收好的纸鸢道:“掉下来了,歇会儿再放。”
安宁目不转睛的盯着杜清影的纸鸢,羡慕和神往都快溢出眼眶了。
“堂嫂,这就是塞北的草原吗?真漂亮。”安宁说着,流露出几分向往。
杜清影轻声回:“我只画出了皮毛,真正的草原远比这更广阔壮美。”
“真羡慕堂嫂,从小在这么漂亮的地方长大。”安宁轻叹一声,有些怅然。
杜清影听后眸子闪了闪:“你若是喜欢,可以去看看。”
安宁摇头:“我们去不了。”
“为什么?”杜清影不解。
一辈子那么长,她们又不缺银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啊。
沁瑶笑着解释道:“我们被困在上京了,除非远嫁,否则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上京。”
就像她的母亲,虽贵为公主,却活了半辈了都没有出过上京。
不出意外,她这辈子至死,都在上京。
杜清影听着,忽然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就明白了她娘临死前说的话。
她娘说:塞北虽不及上京繁荣,但却有上京没有的自由和无拘无束,即便是死了葬在塞北,灵魂也是自由的。
上京虽好,却只是一个华丽的囚笼,笼子里的人都身不由己,可怜可悲可叹。
“就算远嫁,夫家也不会纵容我们远去塞北,不过看了堂嫂的画,也算见过草原的美了。”安宁微笑着,天真又单纯。
沁瑶也笑着道:“是呀,表嫂画的草原可真好看,放完后能送给我们吗?”
从小被教导琴棋书画的她们自然会作画,但没有亲眼见过草原,总是无法想象它的模样,更无法画出它的壮丽神韵。
杜清影画的草原,壮阔大气,自由无拘,繁花遍地,仿若人间仙境。仅是看着,就觉得心旷神怡。
“当然可以,只是一幅画你们两个人怎么分?”杜清影想,总不能一人一半吧?
安宁眨眨眼道:“我们两府只隔了一堵墙,随时都可以一起欣赏。”
“是啊,安宁还经常赖在我院子里不走,跟我同吃同住。”沁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
杜清影茅塞顿开:“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
看她们的样子,即便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
“没办法,她就是个粘人精,甩都甩不掉。”沁瑶撇嘴吐槽。
安宁轻哼道:“等你嫁人了就能甩掉我了,你快让姑母给你找个好婆家呀。”
“那算了,比起嫁人,我宁愿让你粘着。”沁瑶满脸无奈。
看着两个小姑娘打趣斗嘴,杜清影有些羡慕。
两世为人,她都没有兄弟姐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情。
“呀,纸鸢掉下来啦!”安宁突然指着天空惊呼。
杜清影抬头,瞧见她的纸鸢摇摇晃晃的在往下坠。
呃……刚刚跟她们聊的太入神,忘了拉线了。
“这可怎么办呀?”沁瑶急的跺脚。
杜清影也有些懵,看着下坠的纸鸢不知所措。
“给我。”这时,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拿走了杜清影手中的线圈。
“云堂兄!”安宁雀跃的惊呼。
杜清影扭头看向不知何时过来的顾云浮。
桃花眸紧盯着空中下坠的纸鸢,手握线圈快速收线,随后轻轻拉扯……
修长的手,雪白的衣,小山包似的喉结,坚毅的下颌……杜清影的视线不断上移,最终定格在顾云浮完美的侧脸上。
他可真好看啊。
“哇,又飞起来了。”安宁兴奋的拍手。
“云表兄真厉害。”沁瑶也崇拜的夸赞。
杜清影闻言黑眸闪了闪,转头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