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动容处,浑浊的双眼竟湿润起来,声音略微有些哽咽。
“我一个孤寡老太太,青年丧偶,中年丧子,身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独女,倘若你们非要将她处死,那就连我一并带走吧。”
话音落罢,便开始哭天抹泪起来,身侧的南宫烨夫妇,还有那嘤嘤啜泣的南宫云立即起身前来相劝。
“祖母,您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祖母见太夫人如坐针毡,却迟迟不见表态,更加肆无忌惮地宣泄出来。
“烨哥儿、云姐儿,倘若你们的祖父健在,看谁还敢欺负咱们这些个孤儿寡母,要怪就怪你们的父母走得早。眼下,我和你们姑母若是就这样撒手西去,你们兄妹俩万万要强大起来,以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凌菲鱼见祖母眼下竟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牵扯了下。
“南宫老太太,我一个受害者都没哭闹,你们倒是先发制人起来了。当心这把岁数,可别再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切莫怪罪于咱们侯府上。”
祖母听闻这话,一时气急,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脸色刷得一下子变得苍白。
“祖母,祖母,来人,快拿提神丹来!”
南宫烨见她开始不住地翻起白眼,连忙招呼婢女取来提神丹,塞进她的口中。
太夫人见南宫老太太寻死觅活的,万般为难之下,只好对凌菲鱼好言相商道。
“婉槿,我毕竟还健在,这府中事务还都由我说的算。我看不如先把你们南宫姑母带回来,咱们两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解决这件事。虽然南宫姑母犯了糊涂,可你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浑身上下也没少几两肉,又何必非要置她于死地。”
凌菲鱼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却仍然面不改色道。
“婆母这话是说,我既然没被毒死,便可让凶手逍遥法外?”
太夫人被这句话回呛住,正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只见南宫烨愤愤不平地站了出来。
“姑母为何会对你下毒,想必你心中比谁都清楚。”
凌菲鱼本以为伯爵府上总有一个人是明事理的,想不到都是帮亲不帮理之人,浑然不知姑母犯下了滔天大罪,不免觉得可悲又可笑。
“伯爵大人,又是何出此言?”
南宫烨见她一脸无辜状,更加气愤难耐,指着她的鼻尖说。
“我姑母完全是为了我妹妹而出头,谁都知道你就是个红颜祸水,不想着管束自家夫君残暴的行为做派,反而还仰仗着太傅的势力在这府上作威作福,简直不把我妹妹放在眼里。我看你分明就是外表清纯,内心其实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别妄想着有朝一日苏暮白能抢夺下爵位,而你更别指望能够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
凌菲鱼冷眼见他越说越激动,双目赤红,那样子像是一头暴躁的狮子,不免提醒道。
“伯爵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当心呛著自己。”
南宫烨气得瞪大双眼,正欲厉声接着斥责她的种种行为,一时间被口水呛到,咳得眼泪横飞,憋得满脸涨红,险些背过气去。